第12章 (第2/2頁)

一起出現的，還有同樣站在厲懷鼎身邊的長子，近六歲的小男孩衣著矜貴，面容精緻，樣貌跟厲懷鼎如出一轍，但眼角眉梢更顯三分驕矜之氣。

小男孩神情驕傲，看人時像是從上往下掃視，眼神漠然，倒是很乖地被「南夫人」牽著手。

好告訴他們，厲家有名正言順、已經誕下繼承人的夫人。

「南夫人」在那次宴會上短暫驚豔地出面後，很快又在厲懷鼎的保護下退出了公眾視野，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一個茶餘飯後、空口編造的談資。

不時會有人能拍到厲懷鼎帶著身穿旗袍、身形婀娜的oega在各處散心，也間或會有他們去學院門口接送孩子的照片。猜想和閑言碎語紛擾不絕，但無可爭辯的事實是，「南夫人」這個人的的確確地存在，是厲懷鼎唯一明確承認的伴侶，並且已經為厲家家主誕下了繼承人。

「南夫人」生下第二個孩子後，有人看見他被厲懷鼎帶著去過一次研究所。

這個研究機構獨立於中央權力圈之外，卻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性和權威，由頂尖的科研人員組成，掌握攻克諸多關於人體結構和資訊素的資料，下屬各大公立醫院的腺體與資訊素相關科室。

厲懷鼎是帶人來進行腺體精密治療的。

接連兩次懷孕後，姜南對於「生育」的執念略有褪卻，與此同時孕期激素的刺激迫使他後頸的腺體出現再次分化的趨勢。當年姜南在二次分化還沒有完成時破壞掉腺體，強行中止了分化程序。涉及到腺體再分化，這種只存在於s上等的個體身上情況，厲家的醫生表示已經無能為力，唯一可能有作用的只有靠研究所的內部研究資訊。

厲懷鼎替姜南簽訂自願接受試驗治療的協議，陪同他住進了研究所。

當年曾經痛惜發聲，後來在厲家動亂時向中央方勢力放出那份檢測報告，以穩定住皇室和軍方把厲家當作突破口、對「家族」勢力出手的動作，差一杯拜師茶成為姜南“老師”的老教授前來看他，搖著頭嘆惜“天妒英才”，親自擔任了治療研究的領頭人。

曾幾何時，這個他在學院一面之緣的年輕後輩被他寄予厚望，一度曾對人表示已經找到可以繼承自己衣缽的天才少年，等著他什麼時候畢業，以“教授”的資格走進研究所內院，奉一杯拜師茶，跟他忘年相交、師生聯手，再做出一番驚世的成績來。

那該是何等的少年意氣風發。

可惜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他第一次進研究所，卻是以需要接受腺體治療的實驗體身份，簽訂協議，住在治療室裡，沒有風光無限，只有每天重複藥物治療和身體檢測。

不幸中的萬幸，大概是他身邊自始至終還陪著他的apha。

姜南在研究所接受了一年多的治療，腺體情況已經趨於穩定，雖然速度異常緩慢，但的確已經向成熟體開始發育。

他的情緒也隨之穩定，偶爾眼神會變得清明，有時飯吃到一半，會突然停下動作，看著盤子若有所思。

他對「生育」的執念已經近乎消退到正常範圍，變成了順其自然可有可無的態度，但是「女性」的自我認知偏差仍然十分堅定。家裡和外邊的人都因各種原因，依著他叫他「南夫人」。

他像個真正的、在深宅裡養尊處優的貴夫人。

十四年來，與他的apha恩愛如故、相濡以沫，接受他的親吻、愛撫、和無微不至的照顧，穿睡裙或是旗袍，請人教習鋼琴、插花和烘焙，養的一身細膩皮肉，為他的apha生兒育女。

只是偶爾夢裡深處，會出現一個奪目出眾的少年，對他驕傲地笑。

這個簡短的宴會場景來自某次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