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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要不要臉 她失去了與他纏鬥的慾望,甚……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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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本該很憤怒,可偏偏那些婢女前陣子剛收拾了他們一遍,此刻他們腹中空空地站在暖陽下受訓,實在是沒精力得很。

眼看著底下人都被曬蔫了皮,李沙棠抿了口雀香端來的水,這才開口:“你們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站在這裡了。想必諸位已經知道皇室和那三家暗自潛逃的事情了吧?叛軍不日便要攻城,咱們再不採取舉措,那便真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

待底下人漸漸躁動起來,這才又開口:“事分輕重緩急,強制諸位來到這裡,是我之過,孟夏在此給大家道歉。”說罷,她朝眾臣鞠了一躬。

在場眾臣大都是她的長輩,如今遇上國難,他們沒有小輩心焦也就罷了,竟還要小輩向他們這些本想琢磨怎麼逃離的人道歉嗎?部分人的耳朵已經開始火辣辣地疼了。

一片寂靜中,杜拾遺上前一步,拱手朝李沙棠恭聲道:“李將軍愛國心切,我等自愧不如,還望將軍周旋部署,我等定當從之!”

一開始只有他一人出列,可漸漸的,隨著第一個的出頭,後頭也逐漸有人跟著上。

“我等定當從之!”

“我等定當從之!”

“我等定當從之!”

大坪中走出來的人越來越多,這方人群或年邁,或年輕,他們彙成一條突然爆發的河流,即將咆哮著撲向遠方。

李沙棠掃過一旁零星跪著的人群,轉頭讓沈九將他們帶回家安頓,隨後步步下臺階,站在那群黑壓壓的人群前,深吸口氣,逼走眼眶的酸澀,沉聲道:“你們都想清楚了?”

杜拾遺掃過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女,她今年不過十七,周身氣勢卻比他們一些大臣還老練。

他忽然欣慰地笑了笑,隨後應聲道:“將軍盡管吩咐吧,我這把老骨頭別的做不了,一磚一瓦一稻草總能搬運!”

李沙棠抿唇吸鼻,隨後壓下心中波瀾,沉聲道:“杜大人之才,絕非一磚一瓦一稻草能比,大人切莫妄自菲薄!”

正午漸過,暖陽將消,她眯眼看向不再刺眼的藍天,忽而笑道:“人在做,天在看,諸位大人的義舉,上天是不會辜負的!”

宵禁時,永安城外卻駐紮了一個個行軍帳。熾烈篝火在帳篷中間燒著,眾多手戴白骨佛珠的起義軍圍著篝火跳舞,姿態癲狂、神色痴迷。

離狂歡稍遠的一處行帳裡,崔杜衡挑燈看畫,神色有些迷濛。

“想她了?”一個黑袍人忽然走到旁邊,他面上戴著惡鬼面具,只露出一雙似帶著慈愛的眼眸。

他似沒注意到崔杜衡收攏畫卷的舉動,只自顧自道:“她剛走的那會兒,我也想她。”

崔杜衡知道這人說的不是李沙棠,心跳卻還是為之停了一瞬。

他不由想起那天,他捅刀的那次。

她疼極了,面色慘白、眉頭皺起,向來紅潤的唇畔變得暗淡,昏迷前的咒罵卻還是那般有力。

她閉眼的那一刻,他的魂似也與她飛走了。

幸好先帝曾給他賜過一顆保命丹,他顫著手給她喂藥,圓溜的丹藥時不時從她唇角滑落,再被他急切又輕柔地塞回去。

後來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他才敢揹著人給她清理傷口......

“不過你也是真心狠,捅人家一刀也就算了,連傷口都不給人家清理。”黑袍人喃喃笑著,“不像我,當初還為她辦了後事,讓她風光下葬。”

崔杜衡心底一片惡寒,他並不想聽這人的陳年往事,可偏偏這人要在他耳邊叨擾。

“內子不如李姑娘活潑好動,她自小喜愛詩書,很是文靜。可偏偏盧家那個老瘋子......”黑袍人話音一頓,森寒之氣鋪面而來,“他害我妻女全亡,四大家助紂為虐,我看不慣他們好久了!”

那四家確實不當人許久,可這人也沒好哪裡去。

這黑袍人似是看出些什麼,反倒笑道:“你莫怪我狠心,硬逼你一刀斬斷你與那李姑娘的情緣。軍中部分人本就對你與她的交集心存疑慮,怕你就此背叛組織。且李姑娘那邊......若你不這樣做,她便會一直使計營救你。一次兩次還好說,萬一哪次遇到個毫不憐香惜玉的兄弟,莫說捅一刀了,她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而且......”黑袍人意味深長地笑了,“若咱們成功攻入永安,待你稱帝,什麼樣的美人你沒有?便是那李姑娘,你也可以強求來。”

崔杜衡垂眸笑笑,卻沒說話。

黑袍人看出他的冷漠,卻也不在意,只拍袖站起,順道笑言:“他們也瘋夠了,該有人去收場了,我先走了。”

崔杜衡拂過收攏畫卷的一角,溫聲道:“慢走不送。”

待帳篷徹底恢複寂靜,他恍惚盯著畫卷背後力透紙背的一點墨,忽而出聲道:“來都來了,不聊聊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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