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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終章(上)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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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安海回稟:“內閣首輔徐大人。”

朱孝德道:“捆住手腳,堵上嘴,丟到釋迦牟尼佛前思過罷。”安海應承去了。

很快趨於安靜,無人再敢喧嘩。朱孝德道:“你父皇予我生存機會,是將我圈禁公主府,晨起理佛念經,兩頓粗茶淡飯,月上三更安寢,捨去錦衣華服,彈琴歌唱,不允親眷舊友往來,除每月兩趟寺廟燒香拜佛,再難見天日。雖不曾嚴刑拷打,與待在詔獄有甚區別。這樣的日子,不是一月,一年,我過了整整十四年,若非心有所期,早也不死既瘋了。”

朱寧煜沉聲道:“不過是咎由自取。回看歷朝歷代,篡位奪權者,但得敗露,淩遲處刑,殺戮殆盡,無一人茍活。十四年前,為姑姑死的,有同黨餘孽,亦有枉死冤魂,而你現好生生站在朕的面前,怎不是父皇心存善意,顧及血親之舉,你非但不念,反恩將仇報,毒殺父皇,預謀造反,你可知罪!”

朱孝德道:“那盞毒酒,乃你父皇賜與我,被我識破,索性將計就計,要怪只能怪他缺才智,無有帝王殺伐決斷的手段。”

朱寧煜默然須臾,仰首打量琉璃塔,自言自語道:“看來今晚長明燈難亮了。”

朱孝德點頭:“沒了燈油,長明燈還怎能亮?”

朱寧煜問:“怎會沒有?蕭尚書答應朕,送抵白塔寺五百桶上萬斤燈油。”

蕭肅康在書房呆坐著,縱是天氣炎熱,他只覺渾身發冷,虛汗直冒,想了百條計策,無一可用,這樣的境遇,十四年前經歷過一次,那時僥幸逃脫,但今非昔比,這次怕是大禍臨頭了。他拉開桌屜,將幾張銀票攏進袖裡,唯有逃之夭夭,保全性命後,再從長計議,起身出房,蕭逸作揖問:“老爺哪裡去?”

蕭肅康道:“我出府一趟,你守在此,若有人問,就說我往老太太房請安了。”

蕭逸道:“小的給老爺備轎。”

蕭肅康道:“無需,我自去。”步履匆匆穿過花園,陽光透樹葉,細碎閃爍,斑駁一地。蟬聲轟鳴,震得耳疼,遠見老太太院門開著,李氏帶了雪鸞正邁檻入內,他觸景生情,落下兩行淚水,抬袖擦拭,繼續往前走,過了二門,繞過照壁,便到外門前,平日多是乘轎,不覺得甚麼,今兒走了這一路,累得汗流浹背,不停喘粗氣。看門的也不曉哪去了,他親自抽閂,推開重重的朱門,頓時怔住。

但見大理寺卿謝京、刑部侍郎韓秋榮,正坐著吃茶,四五十兵吏,已將國公府圍得水洩不通,謝京冷冷道:“蕭大人,可讓我們久候多時了。”蕭肅康看到五花大綁的曹厲,忽然眼前發黑,有些站立不穩,好像看見個和尚,一晃而過去了。

朱孝德大笑,指著手持刀刃的數百兵道:“你的燈油,是他們!”

朱寧煜問:“姑姑還會大變活人不成?”

朱孝德也懶得遮掩了:“五百桶內,沒有燈油,運得皆是我的兵力。”

朱寧煜道:“姑姑可想過,就算朕與這些人被你擒住,寺外還有朕的侍衛及禁軍,擅兵法作戰,以一抵百,十分驍勇。”

朱孝德面露得色,笑道:“先皇駕崩,關閉城門三十日,城中你兵力多少,我怎會不知?寺外我早早埋伏兩千兵,你的侍衛禁軍,現只怕已屍橫遍野,無法來救駕了。”

朱寧煜深深嘆口氣:“姑姑果然比朕技高一籌,一切皆在運籌帷幄中。可否顧念血脈親情,留朕一命罷!”

朱孝德笑道:“養虎為患,終成一害!我會盡快送你上路,還能追上你的父皇,結伴而行,仙途中有個照應。”

朱寧煜問:“朕有一事不解,十四年前,姑姑手持利刃,刺中父皇腹部,致其重傷,今日你在朕身側多時,卻不行動,卻是為何?”

朱孝德依舊笑著:“十四年前,我利用油桶運兵之計,遭戶部侍郎陳顯琰父子破壞,只得孤注一擲,不想又遭本慧和尚阻攔,是我背時運。而今不同了,天時地利人和,哪還需我再親力而為!”

朱寧煜忽然道:“姑姑且看,那是甚麼?”

朱孝德隨他目光,抬頭望去,但見自琉璃塔尖,亮起一盞燈、兩盞、三盞.......漸漸自上而下,數不勝數,璀璨燈輝,大放光明,映的夜空滿是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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