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口酒 (第2/3頁)

他一直在說些奇怪的我聽不懂的話，語速越來越快，我叫他名字他都不應，情急之下我對著他的臉扇了一巴掌上去。

“藺行楊，冷靜。”

火辣辣的手感，震得我手都麻了。

藺行楊整個人都呆住了，頭偏在一邊，臉上一個碩大的巴掌印。

自覺勁兒使大了的我，連忙上手去揉他的臉，“對不起對不起。”

藺行楊還是一動不動，眼睛都沒眨一下，我有些害怕了，在他臉上不斷吹氣，企圖緩解疼痛。

“是不是打壞了？藺行楊，你別嚇我，說話啊！”我著急得都快哭了。

“……好痛。”

伴隨著藺行楊開口說話而來的，還有他滴落在我手背上的眼淚。

他聲音幾乎啞了，發不出實聲。

我不斷道歉，擦去他的眼淚，但是眼淚不停地掉下來，他眼神裡的悲傷連我也感受到了，我忍著難過去親他。

好久以後，藺行楊動了動臉，疼得“嘶”了聲，“你的手勁跟我爸差不多。”

“好久沒有這麼痛過了……”

他仰起頭，眼淚流過的地方也火辣辣的。

我哭得比他還大聲，根本停不下來，一直在道歉，藺行楊舔了舔我的臉，聲音在逐漸恢複：“好了，不要道歉，你沒有錯。”

“我只是想到了我小時候……”

藺行楊頭趴在我的腿上，徐徐道來：“每次我爸打我都是左右開弓，一下一下的，手勁特別大，而且他都是想打就打，每次我的臉都腫成豬頭，去學校還被別人笑，我氣不過就和他們打起來，他們都打不過我，告了老師，老師就要請家長，回去我就又被打。”

“多諷刺呢，我的臉都成那樣了老師都沒管，那些人不過就是手破了皮就哭天搶地的，我知道，他們有背景。”

我說不出話，只是一味的哭，藺行楊看見了就不跪著了，把我抱在懷裡拍背。

“長大了我爸就打不過我了，我也不能還手，每次他巴掌下來我就跑，但是我媽跑不掉，於是我又只能回去，替我媽擋下那些拳腳。”

“我高二唸了一半就沒唸了，讀書太慢了，家裡有這麼個惡魔，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我開始瘋狂掙錢，掙的錢還要分給那個死老頭，我當然沒有那麼聽話，每次就給一點，他要打我我就威脅要殺他。”

“時間久了再老實的人都會被逼瘋，他自然不敢賭，所以我賭贏了。我和我媽熬了好久好久，終於把他給熬死了，上天眷顧，他命短。”

說到這裡，藺行楊放聲大笑。

“以前是因為來錢快才去做牛郎的，我也沒有什麼節操，反正都碎完了，客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現在有了選擇的權利，我不想再做了，主要還是因為……遇見了你。”

“我？”我哭得抽了抽。

“之前說得不太準確，因為你很有趣只是一部分，更多的一部分是……”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藺行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