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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 51 章

◎“如果沒有和你重逢，她就會選擇在三十歲的時候，到瑞士進行安樂死。”◎

柳無意不願看到季雲舒流淚的眼睛, 季雲舒不願看見柳無意鬱郁不得志的模樣，全無曾經的開朗自信，五年的時間她還是變了很多, 曾經的驕傲已被打擊得盡數泯滅。

季雲舒撫上柳無意為她擦眼淚的手背, 問道：“你還記得我多年前問過你的一個問題嗎？”

柳無意再度露出迷茫的神色, 季雲舒接著娓娓道來, “我曾經問過你，‘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當時你並沒有猜出來, 我也沒想到到了現在才為你揭曉答案。”

“時隔多年，你還願意聽嗎？”

自然是願意的。

柳無意這樣想, 忙不疊的點頭, 並反手將季雲舒手包裹在比其更大些的手中，反複揉捏。

“在藍海閣。”

季雲舒話音剛落，柳無意的心頭就猛然一震，眼睛不自覺的瞪大了幾分，盯著季雲舒的眼睛裡盛滿了驚詫, 柳無意妄圖在季雲舒的眼裡辨認出她話中的真偽。

即使在她生病的期間裡，她也不曾忘記過與季雲舒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也自然記得當年季雲舒在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回答了什麼, 她怎麼也沒想到最終的答案會是這個。

顯然柳無意已經猜到季雲舒是在什麼場景下對她動了心——

藍海閣三樓的包廂內, 一人被強逼著上臺彈一曲鋼琴, 一人躲在狹小的隔間內悄悄欣賞, 即使這一首《aays onine》彈得漫不經心, 卻被有心人聽進了心裡, 至此春心蕩漾, 一發不可收拾。

“你不要覺得自己不好，我一直說你很厲害，這不是假話，聽說你現在已經將盛世集團管理的很好了，這就是證明，不是嗎？”

“我真的很好嗎？”柳無意的呢喃之語傳入季雲舒的耳朵，怎麼聽都不是滋味。

季雲舒繼續說：“曾經，你參加那檔選拔性的演唱節目並獲得總冠軍開始，你的微博下面總有誇獎你的評論，我都看到了。而現在，盛世集團的員工在私下裡誇獎你，我都聽到了。你還出資建了福利院，給了那群小朋友一個溫暖的家，小朋友也非常喜歡你，我第一次去那個福利院的時候，那裡的小朋友就告訴我，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聽到這裡你還覺得你不夠好嗎？”

對於福利院背後最大的靠山，季雲舒在見到柳無意的第一面起，就猜到了。

柳無意也頓時陷入回憶中。

當時還在讀大三的柳無意接到了學院老師下發的公益任務，以小組為單位，需要她們前去敬老院、康複社群或福利院等等的公益場所做志願者，在這個過程中拍攝一些素材並攥曲一首，最後得到的成績就作為期末考的最終成績。

柳無意對小組作業是痛恨的，因為其中必定有人渾水摸魚，果然她猜的沒錯，她所在的小組的成員就是盡等著她來完成，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柳無意也曾上前責問她們，結果她們一句你有發歌的經驗，也有拍攝的經驗，況且你是組長，你應該付更多的責任。雖然柳無意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被人架到了組長的位置，但她們這些理所應當的話將她堵的死死的。

那天是個週末，季雲舒正巧沒有加班，聽到柳無意要去福利院的訊息也跟著去了。

她們在福利院裡見到了許許多多被遺棄的孩子，健康的，不健康的，有理由的，沒理由的比比皆是，她們在與院長交談的過程中，聽聞甚至還有許多孩子她們收不進來，每個福利院安置孩童的數量是有限的，沒辦法做到來一個收一個。

那時，她們就暗自發誓，等她們有了賺大錢的能力定要齊心建一所大型的福利院。

後來，柳無意做到了。

再後來，在這所福利院中，她們重逢了。

記憶回籠，柳無意的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回報吧。

柳無意止不住的想。

季雲舒還說：“我知道你還很喜歡音樂，但現在的你想要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這無可厚非，也是你的成長，你應該正視你的好，不要想自己的不好。”

然而，柳無意似乎沒有聽進去，而是自顧自的開始嘆息起來，似乎是對這些年她的頹廢感到遺憾，“自從接手盛世之後，我就沒有碰過一次鋼琴了，再彈也不知道有多難聽。”即使她們在一起多年，有時候季雲舒也會驚訝於她奇怪的腦迴路。

習慣了她這一點，季雲舒也學會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沒關系啊，難聽就難聽吧，以後有我做你的觀眾，你別去禍害別人。”

“啊~，我這怎麼能叫禍害呢，你不應該說‘寶貝，你彈的曲子怎麼可能會難聽呢？’”

季雲舒又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像在說：看吧，奇怪的腦迴路，總有人能夠一如既往的憑借一己之力破壞氛圍。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