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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叩謝 請孟長盈於淮江一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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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熬,都有說不出的苦。可她卻像個傻子,她什麼都看不出,什麼都不管。她喜歡鬱賀,卻從來不關心他內心的痛苦,她愛月臺,可在月臺最自責崩潰的時候,她又做了什麼?

她大吵大鬧,問月臺為什麼要出錯,她什麼都能做得好,為什麼偏偏這次做不好。

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呢?她怎麼會對月臺這麼狠心呢?

她也是兇手。

翌日,星展回了宮,行動如常,只是嘴唇慘白,話更少了,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她沒有解釋她昨日的去向,孟長盈也沒有問。

鬱賀的屍身被帶回來秘密下葬,任何訊息都不曾透露出去。

星展猜孟長盈什麼都知道,可她們諱莫如深地壓下了這件事,從不談論。

這是無法談論的事情,是解不開的死結,是永不癒合的傷疤。

並肩作戰的摯友在背後捅的刀子是最痛的。星展和孟長盈不曾握上那把刀,卻曾無知無覺將人推向刀鋒。

還能怎麼辦,鬱府只剩老幼,還要再往下捅刀子嗎?

萬事平穩而有序,生活安寧和靜。

星展在月臺離開後,慢慢讀懂了曾經的她。從前她被人護在身後,她不明白,如今她直面風霜,不必多言,已明白了一切。

她變著法地琢磨湯藥和膳食,想調理好孟長盈的身子,就算平日能多用幾口飯也好。

“主子,你嘗嘗這湯。”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湯,送進孟長盈口中。

孟長盈微微笑著:“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星展也笑了,又舀起一勺湯:“這是菰菌魚羹,我特意跟江南來的廚娘學的,還加了明前的江螺,最鮮……”

江螺二字一出口,孟長盈微笑的唇猛地抿緊了,蒼白麵色搖搖欲墜。

“主子!”星展驚慌失措地扶住她。

孟長盈強忍著,仍忍不住,一俯身吐了出來,直到吐淨腹中食物。

剛被星展剛扶起來,她一眼看到那碗乳白魚羹,渾身猛地一抖,又開始幹嘔,嘔出血來都不止,直接暈死了過去。

孟長盈很少主動提及褚巍,不是忘記,而是太痛。

夜半,她嘔血驚厥,一身冷汗,星展照顧著她,直到她疲弱睡去。星展才小心掩住門,端著藥碗出來。

她沉默著,在夜風中站了許久,站到渾身冰涼。

“啪——”

星展狠狠一巴掌,打得很重,嘴角滲血。

月臺這會肯定著急又生氣吧,這一巴掌是替月臺打的,也是替親自接她回來悉心教導的褚夫人打的。

只有這樣,那顆愧疚煎熬的心似乎才能好過些。

孟長盈如今不下棋,也不蔔筮。

她精神尚佳時,就製陶人。從一塊陶土,到雕琢成型,再到上色,全都親力親為,會耗費她很長時間,但燒製成功的卻不多。

孟長盈興致勃勃,幾乎將所有空閑時間都投注到上面。萬俟望去看她,時時看到她滿手的泥,身邊一排雕琢好的小泥人,形態各異。

萬俟望在旁邊看了會,突然指著一個揮劍起舞的小泥人問:“這是誰?”

孟長盈正在調色,聞言瞥了眼:“是庭山。”

萬俟望突然覺得有點手癢,正蠢蠢欲動時,孟長盈咳了兩聲,萬俟望立即收了手,坐過去擁住孟長盈,手掌貼著她的腰,輕輕揉著。

“總是坐著,腰痠不酸,要不要歇會?”

“有些酸,等施完釉送去窯場再歇。”孟長盈專心致志地為小泥人描著眉眼。

萬俟望一邊揉著,一邊湊過來看:“這個是誰?”

“萬喜。”

“畫得真像,圓圓的臉。”萬俟望誇贊,又偏頭去吻孟長盈認真的側臉,委屈似的:“盈盈,怎麼不做一個我呢?”

“別擋著我,”孟長盈用肩膀抵了抵他越來越近的距離,眨了眨眼睛:“你就在我身邊,轉頭就看見了,還用做嗎?”

“當然要了,做一個你,做一個我,我們永遠在一起,陶人也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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