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終章斷果 (第2/4頁)

如今湧上寧泊心頭的，不是等待複仇的恐懼，而是一種……放鬆的感覺。

“你……”蕭啟明實在沒想到雪以忱還活著，他當年可是確定了好幾遍屍體的身份。

“我是雪以忱，”雪以忱轉眼間熟練地卸掉了蕭啟明四肢關節，強行掰開他的嘴，檢查了一遍口中沒有東西後才放心將他扔到地上，陰側側問了句好:

“幾年不見，父親，你最近還好嗎？”

蕭啟明嘴唇張了張，忍著劇痛一聲不吭，霎時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那是雪蓉所在的方位，她緩緩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蕭啟明:“你也跟他們合夥來害我？!”

聽到痛心徹骨的質問，雪蓉有一種怪異的荒謬感:“合夥害你？你對自己做過的事，心裡沒數嗎!”

“我自認對你們母子仁至義盡!當時你們窮困潦倒成那樣，誰救了你們，給你們過好日子？是我!雪以忱不是我親生的，可我是不是好吃好喝的把他養大？對你，我外面從不沾花惹草，從來只有你一個女人，你問問，除了我上流那幫狗r的誰能做到？!”

“是啊，你說的我承認，所以我才更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你為什麼軟禁我，為什麼……殺了阿忱？”雪蓉以為自己會想哭，會歇斯底裡，可真到對質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會這樣平靜，一潭死水。

蕭啟明無言，也沒有否認。

他明白否認無用，這幾個人串通一氣彎彎繞繞做局，為的就是自己，就是今天。

“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雪以忱抓住蕭啟明肩膀將他提了起來，可對方認命般緘默。

大有一種“你弄死我我也認了”的感覺。

戾深攥了攥拳，“我來，你們兩出去一會兒。”刑訊是他曾經最拿手的事之一。

“我說。”寧泊突然開口。

幾人始料不及，尤其蕭啟明，鷹隼似的眼睛瞪向了寧泊。

“老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隱瞞這件事，但現在……”寧泊坐在地上，佝僂著背，“你看看，王兆也死了，你我也快要上路，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報應？我但凡信這玩意兒，永遠也別想往上爬。”蕭啟明淡漠嗤道，“成王敗寇嘛，正常。”

“大少爺。”

寧泊把目光投向雪以忱，仔仔細細打量了一會兒:“真像……越看越像，唉，老天開眼……”

他笑著咳嗽兩聲，繼續說:“也許你不信，但二叔一直後悔……我很後悔。”

雪以忱冷眼旁觀，而寧泊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什麼。

寧泊:“你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死前，覺醒了對不對？”

雪以忱眼睛迸發出某種淩厲的光:我猜的沒錯，真的和覺醒異能有關。

寧泊嘆口氣:“你母親的能力是幸運，而你，恰恰相反。”

“不幸？”雪以忱反問，而後聯想起了蕭啟明的能力:雷達。

“他在測試前就知道了阿忱的能力，那又怎樣？還不知道異能具體運作的方式……”雪蓉也想到了，但更覺寧泊的話匪夷所思，剛說一半就被打斷。

寧泊抬起頭慘笑道:“誰說不知道？你們真的知道雷達的作用嗎？”

他看了眼蕭啟明，“雷達，隨便去機構測測就能知道的事，憑什麼能評上a級？”

“a級？”雪以忱愣了一下，他記得蕭啟明對外一直宣稱自己是b級。

“這個能力，可以精確到能力的細節，比如……你的‘不幸’，會輻射身邊所有人，所有離你近的人都會受到影響，而且，這個能力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

“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千金散盡，運勢抽空。”

雪蓉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喃喃著:“千金散盡……所以，你就是為了錢，為了你的前途，殺了我兒子？!”

“也沒這麼簡單，”寧泊卻掃了眼雪蓉搖搖頭，“這裡面更複雜一些。老大發家是依靠你的幸運，但反過來，阿忱的‘不幸’與之呈映象效果……也就是說，阿忱吸取了老大運勢的話，會反哺自身，那老大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你們母子做嫁衣，自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