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目睹艦隊沉淪

“鐵血”號戰列艦，主艦橋旁的露天指揮平臺。

海風呼嘯，夾雜著遠處傳來的隆隆炮聲和隱約的爆炸轟鳴。林宇身著筆挺的黑色將領服，平靜地站在這裡，手中舉著一副德制蔡司望遠鏡，眺望著遠方那片已經化為煉獄的海域。

透過高倍望遠鏡，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東洋艦隊的慘狀：一艘重巡洋艦被攔腰炸成兩截，正在緩緩沉沒；一艘扶桑級戰列艦燃著熊熊大火，濃煙滾滾，艦體嚴重傾斜，甲板上的人影如同螞蟻般奔逃；

幾艘驅逐艦則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不時被己方艦隊精準的炮火命中，炸開絢爛而致命的火花……

然而，面對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林宇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沒有興奮，沒有激動，甚至連一絲憐憫都沒有。他的眼神冰冷而漠然，彷彿只是在觀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煙火表演。

那種絕對的掌控感和對敵人命運的漠視，比任何狂暴的表情都更令人心悸。他身後的沈崇海和其他軍官們，則在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戰鬥，向他彙報著最新的戰況。

而在距離林宇不遠處的甲板邊緣，被牢牢固定在輪椅上的佐藤健一，正被迫親眼目睹著這一切。

他那雙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佈滿了驚恐的血絲！他死死地盯著遠處海面上那如同修羅場般的景象，身體在輪椅上劇烈地顫抖著！

起初，當第一輪炮彈落下時，他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僥倖，認為這或許只是某種意外或是林宇虛張聲勢的把戲。但當他看到己方一艘艘引以為傲的戰艦，在對方那從未見過的、如同雨點般密集的精準炮火下，如同玩具般被輕易撕裂、摧毀、吞噬時，當他看到象徵著帝國榮耀的太陽旗伴隨著斷裂的桅杆墜入火海時……

他徹底崩潰了！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帝國強大的聯合艦隊！戰無不勝的“長門”號！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一個他之前根本看不起的“支那軍閥”面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連像樣的反擊都組織不起來？！

這支突然出現的艦隊到底是什麼？！那種射程！那種精度！那種威力！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這不是人類的力量！這是……這是惡魔！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嗚……嗚嗚……啊——！”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徹底摧毀了佐藤建一的理智。他喉嚨裡被塞著的布被口水和血沫浸透，發出瞭如同野獸般淒厲、含糊不清的嚎叫！他的身體劇烈地扭動著，試圖掙脫束縛，但斷裂的四肢傳來的劇痛讓他只能徒勞地抽搐。

眼淚、鼻涕、混合著臉上的血汙，在他那張已經變形的臉上縱橫流淌。他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著，一會兒是日語的“不可能”，一會兒是帶著哭腔的“魔鬼”、“地獄”，整個人如同失心瘋一般，徹底陷入了癲狂！

昨天，他還高高在上，威脅著要將林宇綁在炮口上；今天，他卻只能像一條死狗一樣被綁在輪椅上，眼睜睜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帝國艦隊，被對方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力量無情地摧毀！

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落差，這種眼睜睜看著信仰和驕傲被徹底碾碎的絕望，比任何肉體上的折磨都要殘酷！

林宇側過頭，冷冷地瞥了一眼在輪椅上瘋狂掙扎、嚎叫的佐藤建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讓這個東洋鬼子，在最深的絕望和恐懼中，為他之前的狂妄付出代價！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海面上，硝煙瀰漫，火光沖天。

僅僅是短暫的、甚至可以說是單方面的初步交鋒，東洋的這支分艦隊就已經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海面上漂浮著燃燒的殘骸和油汙，幾艘主力艦艇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要麼傾斜著燃起熊熊大火，要麼已經開始緩緩沉沒，只留下一個個絕望的漩渦。

僥倖未被直接命中的幾艘輕型巡洋艦和驅逐艦，雖然還在浮著，但也大多帶傷。更重要的是，經歷了剛才那地獄般的炮火洗禮，殘存艦艇上的東洋官兵早已被徹底嚇破了膽。他們引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在絕對的技術代差和壓倒性的火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撤退！快撤退！”

“轉向！離開這片該死的海域！”

殘存的東洋艦艇上，各種混亂的命令此起彼伏。殘餘的艦長們再也顧不上什麼陣型和榮譽，唯一的念頭就是儘快逃離這片死亡之海，逃離那支如同鬼魅般強大而精準的“幽靈艦隊”。幾艘跑得快的驅逐艦已經開始不顧一切地加速，試圖脫離德系艦隊的炮火覆蓋範圍。

“鐵血”號戰列艦，主艦橋。

“報告司令！東洋艦隊已潰散，正在試圖逃離！” 觀測員大聲彙報道。

沈崇海冷靜地看著雷達螢幕上代表敵艦的光點變得稀疏和混亂，沉穩地下達命令：“命令‘俾斯麥’號、‘沙恩霍斯特’號停止對已失去動力的敵艦開火，節約彈藥。各巡洋艦、驅逐艦編隊，以中隊為單位，呈扇形展開，追擊逃竄之敵！務必全殲，不放走一艘！”

雖然初步的火力打擊效果驚人，但沈崇海並未被勝利衝昏頭腦。他清楚，現在只是打垮了敵人，距離徹底殲滅還有距離。他迅速調整了艦隊的態勢，從集火打擊轉為追擊圍剿，要將這支膽敢前來挑釁的東洋分艦隊徹底埋葬在這片海域。初步的勝利已經牢牢掌握在手中，接下來，就是擴大戰果，完成林帥交代的任務。

露天指揮平臺上。

林宇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遠方的海面上，東洋艦隊的狼狽逃竄和己方艦隊的從容追擊，構成了一幅對比鮮明的畫面。海風吹拂著他額前的髮絲，他的臉上終於不再是之前的冰冷漠然，而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帶著掌控一切意味的滿意笑容。

雖然徹底殲滅這支分艦隊還需要一些時間，但大局已定。這些老舊的東洋戰艦，在“鐵血”艦隊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個向整個東洋帝國海軍宣示力量的開始。

一個宣告申城海域從此由他林宇說了算的開始！

林宇目光深邃地望著遠處那些正在垂死掙扎的黑點，彷彿已經看到了不久的將來，東洋海軍主力艦隊遭受更大打擊的慘狀。有了這支強大的德意志艦隊，申城的門戶將固若金湯，而他，將擁有更廣闊的戰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