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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我來履約了(終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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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痕嗤笑:“靠這枚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戒指?”

溫潤剔透的白玉戒指墜落泥地,在髒汙的雨水裡滾了好幾圈,最終停在盛詢的腳邊。

好似還不夠殘忍,盛痕冷笑連連,繼續刺激:“知道什麼叫做可憐嗎?念念可憐你,所以給予你足夠的臉面和尊重,但是咱們心照不宣,她對你始終沒有男女之愛。”

“她怎麼會脫下來的?!不可能!她人呢?念念人呢?!”

因盛痕故意刺激而掩飾不住暴怒的盛詢抬腳,狠狠將那那方染上汙漬的白玉戒指踩在腳底,而後逼近盛痕,死拽住盛痕的衣領,怒吼道:“盛痕!!!你究竟把她弄到哪裡了?”

“我的夫人,自然是待在我可以保護她的地盤……”

廢話已然太多,今時今日,他絕非欲逞口舌一時的之快。

盛痕朝身邊的保鏢揮手,示意他無需插手,而後附到盛詢耳畔,低聲認真道:“……盛詢,盛氏集團本就屬於盛氏子孫,既然你身上流著盛家人的血液,那麼你若想要,大可以儘管憑著本事拿走,可我今日要你認真考量的另有其事……”

“伯納集團的張翰並非一個好的合謀者,與虎謀皮,猶如海中撈月,終究是白費心機,傷人傷己——你認識他比我久,那麼你自然更清楚,張翰他與你聯盟,看重的到底是什麼?

四目相對,戾氣肆虐,眼角眉梢均是刀光劍影,不死不休。

盛痕陡然想起他曾經所感,其實相比較起盛璨,他們才更像是兄弟——同樣的無父無母,世道艱險,飽嘗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付出過比旁人更慘烈痛苦的代價,才走到如今高位。

大抵是因為有了果果與小奶酥的存在,倒教他這種不信天道輪迴,生死報應的亡命匪徒,有了不得不害怕,恐懼的所謂天命——若是往常,一槍斃命了事,但此刻為果果與小奶酥倆兄弟計較,他只得耐著性子,避免盛家繼續出現兄弟相殘的悲劇,試圖勸說,動口不動手。

“伯納張翰的最終目的,無非是透過你的手,乾乾淨淨,兵不血刃地竊取屬於盛氏家族的百年財富神話,既然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樓臺先得月,倒不如,你好好地攥著。”

話已至此,盛痕深覺,他不妨再說得更明白些:“咱們搭夥,除掉張翰?”

哼笑兩聲,盛詢譏諷:“兄弟情深?從地獄裡爬回來的盛痕盛先生,黑鏡的活閻王鏡先生,還有這等中華傳統美德?恐怕不是你的最初計劃吧?誰令你改變了主意呢?念念?”

“盛痕,你看,哪怕我做得再缺德,再陰損……”盛詢勾著唇角,得意笑聲飄遠,糾纏於雨霾風障,透著絲絲徹骨的涼意,盛詢喃喃自語:“她還是關心我的,她終究還是關心我…”

——

本打算將自家小姑娘那番話丟到腦後,可盛痕幾番輾轉,竟是難得學會了將心比心。

“盛詢,念念她有句話,要我轉達給你。”

——

她說,她收到了盛璨臨死前發給她的那段影片檔案。

那個小丫頭說,這場風雲聚變的殺戮裡,究竟屬於誰的是非對錯,她沒辦法評斷。

那個小丫頭沒忘記曾經諾言,她還記著當年的‘小經紀人’和‘小練習生’的承諾。

她說,只有那個在夏氏集團練習室裡,揮灑汗水,為出道而努力的時詢,在她眼裡,才一直是滿分的,完美的時詢;只有那時候的時詢,才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最好的搭檔。

——

過去這段時間,多少深夜,四下無人時,孤寂總是如同野獸般,叫囂得分外厲害。

高高壘砌的心防壁壘,時刻繃緊的神經,此刻非但沒有絲毫鬆懈,甚至清楚地感知到,對於周遭那種下意識的警惕與戒備,正以極快的速度,在他身旁盡數堆疊成巨塔,原地為牢。

——

夏念之怪他嗎?

答案昭然若揭,夏念之還是怪他了,怪他將練習生時詢,殘忍扼殺,換回了個魔鬼盛詢。

在盛詢少有的快活記憶裡,大多數與夏念之有關,哪怕最初見面時,那個忘記帶錢包而沒能吃上熱飯的夏念之,滿身自小被驕縱疼寵著,金尊玉貴,錦衣華服養大的氣度,亦無法令人忽略——最開始,他別有用心地接近,反倒是她,為她剛開始的隱瞞身份,而常常不敢大聲對他說話,哪裡是娛樂圈裡,脾氣暴躁,護短咋呼的金牌經紀人。

每次故意犯錯犯蠢,招惹夏念之的注意,他清楚地知道,夏念之從未真的怪過他。

然而這次,是真的。

盛詢冷眸微斂,恍惚飄渺間,落不到任何實處。

與夏念之她相熟者,皆知她的脾氣秉性,而恰好她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被人算計,遭人欺騙;她也可以為大局顧慮著想,主動放棄某些東西,然而這絕非是任何人不問自定的權利,更加不是擅自為她人的生命如何度過而算計做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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