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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細思極恐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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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迷迷糊糊...

黑暗中,她夢到了小時候的事,俗世洪流,滾滾車馬,法家頒佈令法助秦皇一統天下,神州各地烽煙四起。

一年年長大,過往走馬燈般從眼前快速經過,寒冷猛然侵蝕而來,她忽的睜開眼,大口喘息著。

法昭臨坐在床鋪上,愣怔的看著周圍場景,這是自己在中州城的家,她在睡覺...

腦海裡浮現出這幾天的記憶讓她頭疼,掀開被褥下床,書桌上靜靜放著一個木盒,恍然間,朦朧的記憶終於變得清晰,趕忙向著書桌跑了過去再次把木盒開啟。

裡邊摺疊好的紙張看似未有變化,法昭臨依次取出,細緻檢視後並未發現異常,她揉了揉眉心,奇怪道:“如此重要的時刻,我怎麼會睡著了...”

法昭臨重重拍了下腦門,抱著木盒推開房門出去。

黑夜已至,悠悠飄落的雪花在燈火的光影下如同棉絮,秋風早已散盡了,林木枯黃,冬風冷得令天地都為之顫抖,忽而震來的疾風,吹得簷下紅籠搖晃不定。

“備車備車!送我去監藥司!!”

法昭臨高聲吩咐出來,寧靜的院落在這時刻紛紛動了,小小的人影轉頭往府邸外出去,一頭鑽進自家備好的車馬中,下一刻,極速往監藥司駛去。

年前本該有的喜樂氛圍,在某件事發生時受到波及。

就在今夜,城內兵馬突然行動起來,奔急的馬蹄與鐵甲衝上大街,這使得喜慶的年味中,多了幾絲肅穆與驚駭。

卑鄙的捕獵者,在這時悄無聲息地隱匿在黑暗中!

一名法家侍從比法昭臨先一步趕到監藥司,腳步慌亂,下了馬後一頭撞進大門,嘴裡高喊著讓開,一路穿過門庭,尋到法正公務的文房外,敲門後快步進去,耳語一陣後又從房內退出。

原本正在翻閱監藥司往年財務的法正在聽到訊息後停下動作,他抬起雙瞳落到燭燈上,燈芯燃燒著,發出灼烈的熱與光,而在它照耀不到的地方,黑暗便會隨後而至。

眼睛微微眯起,另一個響動在這時也隨之出現,輕快的腳步一路過來,連門都沒有敲,女兒的身影就從門外跑了進來。

“爹爹,爹爹,我做了一件大事!”

法昭臨得意洋洋地舉起手中木盒,然後蹦跳幾步過來放到法正面前,雙手叉腰,微微昂著頭,一副快誇獎我的樣子。

“你來之前,已經有人過來和我說了這事...”法正伸出手把木盒開啟,拿出裡頭的宣紙攤開看了幾眼,隨後眼神在女兒身上逗留,在然後,目光又回到了監藥司的公務上,似乎漠不關心。

“啊!怎麼能這樣?”

法昭臨不開心地跺了下腳,看到爹爹的模樣,她低下頭拘束地問道:“此事涉及正五品的刑部南州司郎中本人,爹爹你說,此人肯定是要依法查辦的吧?”

“不僅要查辦,而且還要連根拔起,在你過來以前,府衙和兵馬司已經先一步往司郎中府邸過去了,你若是好奇可過去一觀...”

法正的雙眼一直停留在監藥司的藏庫文書上,嘴裡說著話,末了停頓一下,重新抬起眸光看向女兒,有些嚴肅的說道:“此事到此為止,我帶你來中州不是讓你來搗亂的,知道麼?也不要和江湖人走得太近,這些綠林江湖,總以為有武功傍身就藐視律法,行諸惡之事,朝廷遲早要對江湖武林開刀。”

“哦...”

法昭臨不是很開心的應了一句,離開文房時順手把門帶上,她站在屋簷下看著夜裡的雪景,雪依舊沒停,飄飄灑灑的從仙宮落下,此時此刻,遠不及和李白一同探案時來得輕鬆有趣。

“那傢伙...”法昭臨輕咬貝齒,輕哼一聲後歡快蹦跳著往監藥司外頭去了。

今晚並不太平,府衙與兵馬司在街上拿人,動作來得太過迅猛,令得沒人能夠對此做足準備,騎著馬的騎士在街上奔走,對照名單無誤後帶人衝進家中,哭嚎與慘叫隨即傳出。

沒過多久,鎖鏈捆綁著一串串拉出家門,兩張橫條立馬封在門上,過得片刻,年前忙碌之餘的百姓就湊攏過來,對著被封戶的宅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等細聽到某些訊息時,便轟然爆發掌聲,對著這戶人家吐口水砸石頭,滿臉唾棄。

新年以前,有別樣新聞談資,在飯桌上就是能夠與親屬友人吹噓一番的資本了。

李幼白回到中州城時,夜還沒深,她順著地址一連查獲了好幾個窩點,私散藥田,救下人數足有上百,查獲禁藥足有千斤,因尚未表露身份姓名,圍觀者無一不知她是何身份。

府衙與兵馬司出動拿人的事,在她回到中州城以前根本不曾知曉。

她身後跟隨了一些要到城中報官申冤的村民,今夜,她幫忙尋地方安排住下,府衙和兵馬司的出動,遠在她意料之外。

法昭臨的馬車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她,那是一家客棧,剛安頓好村民,後腳法昭臨就走進了客棧裡,見到正坐在樓底下喝著茶水的李白,白衣素裹,曲線玲瓏,秀長的青絲被雪風吹亂後隨意披在肩頭與身後,她一時間倒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了。

“比我們想象的要順利。”李幼白手裡捏著茶杯,看到法昭臨過來後說。

法昭臨回過神後坐過來,雙手壓在木桌上,盯著李幼白喝水的動作細緻觀察,隨後猛然發現,對方竟然沒有喉結。

她並沒有馬上聲張,而是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確實如此,不過,我總覺得事情好像沒這般簡單。”

“怎麼說?”

李幼白同樣如此認為,不過,眼下府衙與兵馬司都一同出動,說明朝廷上邊已經動手,與他們不動手時靜觀的態度截然不同,朝廷此時已經表態,若是再貿然插手恐怕真的會殃及自身。

法昭臨道:“按理來說,證據是我們最先發現的,實際上,在我還未把物證提交時,府衙就已經出動,兵馬司便在街上拿人了,幕後仍有推手,或者說,此事朝廷中還有人參與,可能司郎中並不是真正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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