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並非是救贖者3 (第2/2頁)

時流凝視著謝不秋。

“謝不秋……”時流問，“為什麼呢。”

“我說過，沒有為什麼。”

“如果沒有理由，倘若有一天，你抽身離開，我也沒有理由留下你。”

謝不秋笑，“你看，你又在恐懼了。”

“因為害怕我離開，所以想要一個理由抓住我，可是時流，你只要願意就夠了，想要接受或者拒絕就夠了。”

“坦然一點，親愛的。”

“我愛你沒有理由，自然也無法被剝奪，這個問題，我們說過了，不是嗎？”

時流啞然，半晌道，“可是我不相信，好陌生。”

“陌生嗎？那就學會習慣吧。”謝不秋道。

有些人愛人的方式近乎於恨。

愛，與生俱來。

愛的能力卻需要學習掌握，並且成為一生的課題。

墓碑被久久地注視。

“謝不秋，你不需要我優秀就愛我嗎？不需要我如你所願就愛我嗎？”時流問，“如果你不愛我了，你會丟棄我嗎？”

“不需要任何條件，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拋棄，不可能成為一種選擇。”

“倘若你做錯了什麼，變得糟糕，變得頹靡，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做出彌補，尋求改正。但絕不可能是拋棄，而且，你的對錯好壞，不由他人批判，而是我。”

“不要害怕。”謝不秋停頓後，語氣越發堅定，“永遠。”

時流眨眼，問出很久的疑惑，“你是誰？”

這個癲狂的世界裡，謝不秋是誰？

他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不可能是真實的，就像之前說的，這一切只是投影，是他自己的世界。

也許換句話說，這是……

心的居所。

時流看著謝不秋，有瞬間的恍惚。

他看見過去的片段在這個癲狂的世界顛倒。他看見年幼的自己坐在教堂長椅上禱告。

他說，“救救我吧，帶我逃離。”

他說，“倘若我有一個愛人，我絕不會那樣愛他。”

年幼的時流，坐在教堂下，如此禱告。

雙手交疊握拳放在胸前。

“我害怕死亡 ……”

透過玻璃窗柵欄的陽光被分割成鋼琴般明暗交替的束線。

陽光落在眼皮上，視野變得澄亮亮的。

有人說，“我聽見了，我將會以一個奇特的身份。”

“但那時，你也很獨特。”

“你活著，卻不存在自我。”

“而我存在，卻並非活著。”

“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