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 (第2/3頁)

淩媽媽本來一心想讓她考去海市，結果在志願填報專家的計算之下還是去了一所京市的頂級211，讀的專業也是近期熱門，也算是和褚琮之去了同一個城市。

“你要追她嗎？”兩個人並肩向商場裡走。

冷氣夾著香水和化妝品的味道一齊撲過來，陳送聽見淩湛說：“我不知道。”

淩湛難得露出這種苦惱的神色。

陳送只能嘆氣。在這種事情上，也只有當事人自己做決定。

“剛剛送你來的是誰？”話題轉的很快。

陳送聞言，一晃神差點撞到拿著冰淇淋走路不看路的小孩身上，一邊低頭檢查自己衣服上有沒有沾上痕跡，一邊敷衍過去：“我姐姐。”

其實更官方的說法應該叫養母。

陳送刻意閃開了這層法律意義上的關系。

“不是親姐姐吧？”淩湛挑眉，白金色的長發在她肩頭糾纏，沖著陳送這邊的耳骨釘在商場的燈光下閃閃發亮，陳送抬頭看她，她下一句接的很快，“你喜歡她？”

陳送呆住。

被層層掩住的心事被人猝不及防揭開放在光下，陳送覺得自己的耳垂開始發燙發疼，她想起某些生物的避光性，現在也只想立馬從淩湛身邊逃開。

“你怎麼知道的？”

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現在知道了。”淩湛跟她對視。

暗戀的人身上總有苦味，淩湛看著她的眼睛，就像她們總能擁有一樣的、注視的眼睛。

宋懷玉接到陳送的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十點。

電話那頭是褚琮之的聲音：“姐姐好，我跟陳送現在在安城，她喝了點酒現在好像有點暈……”

宋懷玉忍不住扶額，某種程度上陳送和她簡直像親生的一家人，就連糟糕的酒量都一模一樣，“我現在過去，麻煩你照顧她一下。”

“好的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宋懷玉開車彙入車流的時候，想起上一次也是這樣去接喝多了酒的宋卿，打著左轉向燈準備轉彎，順便體會了一把霸總小說裡隨叫隨到的司機生涯。

幸好已經過了晚高峰，二十分鐘到安城門口足矣。

陳送靠著褚琮之坐在路邊，半闔著眼睛，宋懷玉下車，從褚琮之肩膀上把陳送撈起來，“謝謝你啊，你家長來了嗎？我把你送回去吧。”

褚琮之臉上也暈上紅，但好在神志清醒，擺擺手，指了指前邊停靠在路邊的轎車：“我媽來接我了，謝謝姐。”

前邊的轎車應聲閃了一下車燈，宋懷玉調整了一下陳送的姿勢，讓她整個人靠在懷裡，“我該謝謝你還陪著陳送等，你趕緊回去吧。”

整個人攬在懷裡，宋懷玉才發現陳送很瘦，肩頭的骨頭硌得人生疼，額頭抵在她肩上，隔著一層單薄的t恤能感覺到女孩偏熱的體溫，耳垂通紅，她低頭聞了聞，沾了一身酒精味。

宋懷玉把陳送半抱半拖擱在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再繞回來，見褚琮之已經上車離開，才準備開車。

陳送沒覺得自己喝多了。

不過酒精的味道還在胃裡發酵，恍恍惚惚半睜開眼，只看見車窗外接連閃過的光亮，眼前極有規律的一亮一暗，鼻端還縈繞著宋懷玉衣服的味道，她沒忍住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