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番外·科舉】 風光無限。…… (第2/3頁)
可就是罵,也是笑著的——別的女孩子養了三千面首朕倒是可以考慮批判一下,但親女兒不被婆家欺負,朕看起來就心曠神怡,而女兒連面首都養了,嘴上和羋太後一樣帶點顏色,也無傷大雅啦。
大公主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告個罪,嘴上仍不服輸的:“不過是探討而已,父皇~~~”
元嘉帝哼了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大公主就愉快地再看向朝臣們:“倘若什麼都沒有做,大人們覺得自己履行了聖人教誨麼?自己配被孩子守孝三年麼?倘若大人們也要照顧孩子三年,大人們又憑什麼說林相産育時不能做事因而要奪了林相的權柄,自己養孩子時卻不會耽誤做事所以不用交出權柄呢?”
“殿下這是渾水摸魚!”當然有官員要梗著脖子辯呀,“男兒立於世上,為妻子兒女賺下家産奴僕,讓妻子兒女不說錦衣玉食,至少也是衣食無憂,如何擔不起死後兒女守孝?”
大公主聲音很平靜:“大人,本宮是在和你說聖人之言。”
聖人沒提什麼家産奴僕,沒說爹可以不抱孩子,聖人說的就是“父母之懷t”,再說了你這話,難道只有官員需要為父母守孝,小民百姓沒讓妻子兒女衣食無憂而是過一日算一日,等父母去世之後,就不用守孝了?還是說小民百姓家裡是全靠男人做工來養老婆孩子,那也不要提什麼男耕女織了,你耕田來你織布,你挑水來你澆園吧!
“那殿下意欲如何?”也有官員覺得自己是不和長頭發的女人爭辯的,試圖直擊重點。
大公主淡淡一拂衣裳:“很簡單啊,要各位大人給本宮把經書說清楚。”
究竟要怎麼理解這段《論語》。
帶來的問題是幾千年前的《論語》對如今究竟還有多少指導意義,是不是有與時俱進的必要。
如果沒有,大家就按《論語》的指導精神活著,既然子女為父母守孝要丁憂三年,那父母養育子女也要放三年的産育假,不丁憂者會被禦史參奏不孝,不休産育假的也要被禦史參奏不慈,這才公平。
如果有,那進一步的問題是現在科舉還可勁兒就著四書五經考,既不琢磨怎麼更有利於民生,也不考校官員如何做青天大老爺斷案,這樣的考試選拔的官員真的是國家需要的官員嗎?
當然,即便要修改這丁憂三年的規矩,進一步也縮短産育的假期,同樣的問題也要提出來,孩子難道是女人一個人的孩子,難道女人因為身體虛弱在家休息,男人不用去關心妻子,不用去照顧孩子?
於男人來說,答案當然是不用。
非但是不用,甚至一些規矩嚴謹的人家,妻子進門前不給通房妾侍,妻子進門後也要以妻子生下了嫡長子為先,好容易把妻子肚子搞大了,可算是有理由納通房妾侍爽一把了,至於妻子怎麼帶孩子,誰在乎呢,孩子放那兒他她自己會長的。
但是,哪怕心裡說不用,在這金鑾殿上,還是沒有人敢這麼不要臉的。
針落可聞的寂靜中,究竟再沒有人敢對黛玉休産假坐月子有什麼不同意見,且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是,朝廷在一頓討論之後,認為如今的時代比春秋那會兒還是進步了很多的,就像孔子主張了一輩子的恢複周禮咱們是不用效仿的,這個守孝三年也不用效仿了,守一年罷。
同步的,男人家中若是有子女出生,也有一年的産育假。
這件事大人們推進得並不情願,但架不住皇權的穩固和元嘉帝的說一不二啊——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如今海貿的利潤佔了國家收入的六成還多,元嘉帝十年裡有五六年是免收百姓賦稅的,官員們不推動這項工作落地,元嘉帝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而規定一落地,家中妻妾成群的大人們先頭皮發麻了。
話說,這個規定包括嫡出也就算了,包不包括庶出?
沒有人敢問這個問題,因為很明顯回答是“庶子要不要為父親守孝呢?既然庶子也要守孝,憑什麼父親不關愛呢?”
那……我要是生了十個兒子八個女兒,哪怕産育的假期只有一年,休它十八年的假期,我這官,還做嗎?
這還沒辦法去為難皇帝,因為天子守孝都以日代月,天子休産育假也以日代月,生一個孩子休十二天,休了就休了唄,天塌不下來。
就不得不有人琢磨去鑽制度的空子——有沒有可能,從第一個老婆懷孕開始,瘋狂納妾,玩命睡女人,盡可能把她們的肚子都搞大,一休就休三年,三年抱它二十個!
這固然是個辦法,但操作起來……害!
且不說就那幫半盞茶的大人們身體遭不遭得住。
倘若所有人都休三年,那在官場上就談不上誰優勢誰劣勢,但別人休一年,你休三年,回頭你起複就比別人難,你自己斟酌嘍。
何況,娶那麼多女人,一方面風評不好,一方面花費還多,娶了就生一回,其他時候敦倫都要提心吊膽,很虧呀!
這個過程,讓元嘉帝都敲了大公主好幾下:“推恩令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反向推恩令啊你這是。
此話何解?
——漢武帝時搞的推恩令,是藩王勢力太大,漢武帝便允許藩王們把自己的藩國分小,交給諸子繼承,誰都有王做,藩國小了,自然就反抗不動中央了。
那現在的大公主的操作呢,就是讓大人們每次納妾時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倘若懷上了,我可就又得休假了,我這位置來得可不容易”,那要麼就別敦倫了,要麼琢磨琢磨怎麼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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