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正常人 (第2/3頁)

他的手是那樣的紅，怎麼洗也洗不掉。

坐在空教室的任文抱住自己的頭嗚咽：“我不知道我那時候怎麼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然後呢？那監控和鬧鬼的傳言又是怎麼回事？”江渡問。

“然後主任出現了，他讓我回寢室，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說錢六交給他處理，他會處理好一切。”

任文抬起頭，淩亂的頭發下面是泛紅的眼睛，“主任說，我要是想救錢六就聽他的。我也不知道監控為什麼沒拍到我，很快傷害錢六的兇手成了‘不存在的人’，鬧鬼的謠言就傳開了。”

“那你有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嗎？為什麼會突然失控？”烽火印皺眉問。

“檢查了，”任文也想不清楚，他有太多想不清楚的事情，當初在錢六眉眼間籠罩著的陰雨轉移到了他身上。“我們治療出院的感染者，每週都會檢查，我完全沒問題，就只有那個晚上不對勁。”

“問題也許出在你在錢六身上聞到的氣味上，”江渡說著望向瞿琤，“你覺得呢？”

瞿琤點點頭認可這個答案，問起另一個細節：“你說那天錢六一直在躲著你？”

“對，那天他很奇怪，一直不見我，雖然他是您班級的學生，但是我們下課經常見面，吃飯什麼的也在一起，可只有那一天他一直躲著我。”

江渡看向瞿琤，“你發現了什麼？”

瞿琤沉吟片刻，解釋道：“或許錢六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會讓任文失控，所以才一直避而不見。”

“那他是怎麼知道的？”森林森問，“那個‘他’告訴錢六的？”

“對，”瞿琤說，“沒有什麼報仇方式，比讓仇人最親近的人動手更好的了。‘他’很清楚任文是錢六的好朋友，讓錢六吃下某種藥物使任文失控，一招毀了兩個人。”

任文捕捉到關鍵，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了掃，“‘他’是誰？”

瞿琤搭著江渡的肩膀，“日記本給他看看。”

江渡從衣服裡掏出那個破損的日記本遞給任文，“不好意思啊，為了調查真相，用了點手段看了看。”

任文雙手捧著接過這個本子。

瞿琤直起身，手還在江渡的肩膀上沒離開，“好了我們走吧，讓他自己看。”

幾人離開空教室，烽火印出了門就問：“要不要抓了那個曹眾問一問，我感覺他是故意引任文夜裡去衛生間的，就算那個‘他’不是曹眾，也一定脫不了幹系。”

“有可能他給錢六吃了什麼藥物，知道他晚上會發病，所以特意去找任文讓他晚上注意錢六，這樣事情發生在宿舍，跟他這個走讀生一點關系都沒有。任文昨天才在衛生間跟他起爭執，多半意識到了這一點。”江渡順著分析下去。

“先別找曹眾，免得打草驚蛇。”瞿琤說，“先去看看那個主任什麼情況，大機率是我們這一邊的。”

“另外就是，”瞿琤腳步一頓，“這個‘他’是什麼時間對錢六下手的呢？依任文說的，他下課一直盯著錢六，那‘他’傷害錢六隻可能是上課時間，這樣說他的身份範圍就很大了。”

幾人在長長的走廊裡陷入思考，一時間除了腳步聲就再無其他，而這時候一聲“咕嚕嚕”格外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江渡彎下腰捂住肚子。

“餓了？”瞿琤臉上難掩笑意，“走吧，吃完飯再想任務。”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任文拿著日記本跑了過來，在走廊裡發出急促的腳步聲，跑動間帶起的風吹開了他前額的發絲，江渡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見他的雙眼。

他的食指夾在日記本裡，顯然是還沒有看完，但是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曹眾，他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任文的胸膛一起一伏，一拳狠狠錘在牆上，“他一定知道，我去找他！”

幾乎是任文開口的那一剎那瞿琤就知道任文要幹什麼，瞿琤喊道：“江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