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 （八）鹹澀 (第3/3頁)

結束了參觀，我很是同意以後來這邊上班的提議，主要是借用資料搞研究自娛自樂，比起之前清閑很多。

回程路上我瞥到賀延光在看立體地圖，問他：“怎麼了，度蜜月？”

他伸長手臂把我撈進懷裡，親了親我耳廓，“嗯”了聲，問我想去哪兒。

“都隨便吧，沒什麼好玩的。”我興致不高，只要是待在一起，感覺哪裡都沒有區別。

於是我們又開始接吻。

親得發暈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什麼，含糊說：“我那盆花你拿給阿姨沒有？家裡有套子嗎……”

真是腦袋發暈了，後半句我明明是在心裡想的，一開口就從嘴邊溜了出來。

“已經種進花園了，還立了個‘獨立運動’的牌子。”賀延光咬了一下我的唇，“不是做不了嗎，你急什麼？”

休息了一天我感覺自己又行了，貼著他的擁抱吻回去，說：“新婚夜啊……”

事實證明我應該多休息幾天的。

我躺在床上給林洲他們回訊息，先是肯定了嗯那就是賀延光，又故作嬌羞地說了大概時間線，還艾特周笙問她的感情狀況，然後就被發了一堆非常刻薄的表情包。

終於快應付完好奇心旺盛的一批人，我聽到浴室的聲響，抬起眼就看到懶散披著浴袍的賀延光。

雖然說他沒反對，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我需要無條件聽他的。

我覺得這簡直是廢話！我還不聽話嗎？

肌膚是熱的。

我被他貼住，有點不適應地動了動。

賀延光簡直是把我揉進他懷裡的抱法，手掌從我的耳垂撫摸到脊背，然後是腰側。我一向怕癢，但是想躲也只能用臉在他肩頸亂蹭，於是咬了一口這人肩頭，催道：“你摸我幹什麼，我早就準備好了。”

“每一寸都想摸。”他掐著我的軟肉提了提。

算了。

我放棄抵抗，往後一躺伸長雙腿，膝蓋微微分開，扯了扯他的浴袍下擺。

之後的感覺非常夢幻。

用夢幻來形容，是因為過去我一向以為情慾不過如此。

我的小癖好賀延光都知道，無論是被他吞入還是被他沉沉地壓住，都只讓我鼻腔剩下賀延光的味道，重量帶來的呼吸艱難讓我眼神飄忽，而他撫摸我，快感如電。

我實在無法聚焦了，想向下看卻覺得羞恥，似乎眼睛也能聽到水聲，想向上看又覺得淫蕩，明明是被納入的那一個怎麼這樣失守。我看著他，對上濕潤和鋒利並存的眼睛，一瞬間道德上的羞慚和心靈中的志得意滿完全膨脹了。我飽脹地發出喘息，再一次移開了眼睛。

在和……父親。

他的手臂將我合攏，他的重量將我壓迫，他的肉身將我吞沒，我聽到如同讖語的愛語，太多了，太多了，那雙嘴唇吻住我的耳，肩，腹，每一處都留下虔誠的讖語，從此以後徹底獲得每一處的使用權。山嶽壓垮我了，我一直都是祂的一隻鳥雀，獲得了幸福的哀鳴。

愛欲原來如此親密。

汗滴進我的眼睛，眼睛彷彿成為我的口舌，感知到刺痛和鹹澀。我皺著眉偏過頭，喉間發出隱忍的嗚咽，而賀延光為我舔舐它，濕熱的氣息從眼珠，竟然只是落在了額頭。

我於是看不清他的樣子，視野中的一切變得都朦朧，只有一個皮肉顏色的輪廓佔據我，指引我抵達深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