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姐姐” (第2/2頁)

秉承著她姐一慣的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處事態度，霜褚兮自覺走到書桌前乖乖站好，低頭認錯。

“我不該騙你說是和蘇祈出去旅遊，實際是去找墨檀青。”“

霜褚兮低下頭，她能感受到她姐的視線正落在她身上，極具有威懾力，燙的她渾身難受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只能捏緊手裡的衣服布料，不明顯的揉搓著好緩解心底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靜的書房裡只餘兩人的呼吸聲和落地鐘指標轉過表盤的嘀嗒聲。

不知過了多久，霜褚兮聽見一聲輕嘆，那如有實感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她聽見她姐說：“過來坐吧，我不生氣了。”

“真的嗎？”

習慣大過思考，等霜褚兮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她姐的眉頭已然挑起，看向的眼睛裡多了點嫌棄。

“嗚。”

霜褚兮頓時哭喪了臉，雙手捂住嘴快步跑到霜芷桁旁邊坐下，她常搬過去坐的小凳子已經在那裡放好。

霜褚兮坐上去的第一時間就是雙手捧住霜芷桁的左手，舉到胸前，真誠的保證：“我不會再騙你了，我保證。”

說著就要右手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霜芷桁無言，用沒有被抓住的右手捏住霜褚兮的手指，一字一句緩慢說：“我生氣的不是這個，你追求喜歡的人我不會生氣，我知道你長大了，有些不想告訴我和媽媽的事也正常，我不強求。”

霜褚兮沒忍住反問：“那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

她快要被霜芷桁這個樣子嚇死了，現在聽到不生氣，緊繃著的人瞬間就鬆懈下來，尋找她最舒服的姿勢趴到霜芷桁懷裡放鬆。

懶洋洋的跟只小貓似的。

霜芷桁握住被霜褚兮抓住的手，松開捏住的右手轉而撫摸霜芷桁靠在她腿上的腦袋，輕輕的撫摸：“我生氣的點在於你靠近墨檀青的方式和你回來難過的樣子。”

“你是我妹妹，是我，母親和媽媽都珍愛的人，我不喜歡你以那種低於墨檀青的姿態去接近她，那對你不好，會讓她産生輕視你的念頭。”

停頓的間隙，霜褚兮聽見霜芷桁難掩的嘆息，清晰的滑過她的耳膜，她想做些什麼，但霜芷桁卻遮住她的眼睛，收拾好情緒，接著說：“我不喜歡看見你難過的樣子，蘇祈知道你為何而傷心，我卻不知道，你願意告訴卻不願意告訴我，這種無力感讓我很難受，褚兮，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描述我的心情。”

“你是我最愛的妹妹，我們留著相同的血，理應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我對你的愛不少於母親和媽媽，但你卻不願意告訴我一點，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讓你不願相信我。”

說到最後，霜褚兮清楚的感受到那低壓的聲音裡的破碎，她知道她現在要做點什麼，可霜芷桁放在她眼睛上的手溫柔又又力，她掙脫不開，只能緊緊握住和霜芷桁交握的那隻手，著急的說：“不是的姐姐，不是的，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你不同意我這樣做，我——”

她對霜芷桁有著天然的敬畏，比起母親，她其實更怕霜芷桁，霜芷桁看似寵她愛她無度，實際確實家裡對她管教最嚴厲的那個。

霜芷桁松開和霜褚兮相握的手，用手指輕點住霜褚兮的唇，輕聲說：“乖，聽我說完，我和她聊了很久，是個不錯的人，我也把你在她那裡的花銷全都支付給了她，一會兒你看看賬單，看有落下的地方沒有。這個處理完要不要和她繼續，就由你自己決定。”

“姐姐。”霜褚兮努力半天終於弄開霜芷桁捂住她嘴的手，坐起身和霜芷桁對視，心疼的撫上她姐姐難掩哀愁的臉龐，慌亂到語無倫次：“我沒有不相信你，姐姐，你別這樣，我真的沒有，我很相信你，只是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才，才……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說到最後霜褚兮也難受，也說明不了自己當時這樣做的想法，只能抱住霜芷桁，把頭埋進霜芷桁的懷裡：“姐姐，你別難過了。”

像初來這個世界的幼獸，茫然的縮在能找到的唯一的溫暖的地方。

“好了，別她讓你哭完又換成我讓你哭了，”指腹抹過霜褚兮快要濕潤的眼角，達到目的也得到想要答案的霜芷桁拍了拍霜褚兮的背：“來看看賬單？”

“姐姐。”

霜褚兮卻還不願放開，不依不撓的緊緊抱著，霜芷桁沒辦法，只能低頭和霜褚兮保證她不會那樣想：“我知道褚兮不討厭我，只是有時候我太管著你了，覺得有些事不和我說會更方便點，對不對？”

霜芷桁一下就說到重點上，聽的霜褚兮是點頭也不多搖頭也不對，只能抿著唇糾結的看著霜芷桁，成功把霜芷桁給逗笑了。

“好了好了，”揉揉霜褚兮的臉，霜芷桁笑著將人拎到自己腿上，把厚厚一摞賬單推到霜褚兮面前：“我真的不會難受的，姐姐比你想的更堅強。”下巴壓在霜褚兮的頭頂，手指落在賬單上：“來看看你這幾個月的花銷吧。”

“好吧。”

還是後面找機會再和姐姐說這個事吧。

霜褚兮憂愁的把注意力放到賬單上，卻在看見賬單上數字的總和時，嚇得差點從霜芷桁腿上跳下去，雖然被霜芷桁抱著沒跳下去，但猛地那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霜芷桁的下巴上。

“嘶。”

霜芷桁輕聲抽氣。

“姐，你沒事吧？”

霜褚兮真的快哭了，伸手要去看，她怎麼這麼倒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