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第3/3頁)
範路南這輩子都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靈魂深處的恐懼,他站在那動不了,頭痛欲裂,眼睛被淚水糊住,他不敢相信面前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敢相信那是曲寬彥……
李伯帶著醫生跑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當場倒在那裡,那也是範路南最後一次見他,這成了李伯終生的夢魘,是他沒有保護好他。
後來李伯辭職了,聽說跟著兒子移民了。
商炳埋伏了很久等著關憐上門,終於讓他等到了,他在曲寬彥身上捅了五刀,範路南不敢相信曲寬彥有多痛,他還有意識的時候給關憐打電話一直沒接,最後給李伯打,關憐的準考證他還沒來得及找,明天就考試了。
沒人敢告訴於姑姑,怕她一個人在家裡受不住,李伯的電話打過來,說有點事晚點回家。
於姑姑雖然有點奇怪,沒有過問太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曲寬彥一晚上沒回來,電話一直打不通,眼看著快到時間,就先送關憐去學校。
車在路過楊玉平租的房子,小區門口擠滿了人,被拉上了警戒線,於姑姑心裡湧上不好的預感,想著先把關憐送到地方,自己再回來看。
關憐也看見了,“於姑姑,停車,先停車。”
於姑姑看了眼時間,本來今天出門就晚,再耽擱一下肯定要遲到的:“沒事的,沒事的,回頭我去看一下。”
“曲寬彥……他怎麼去考場?”
“李伯會送他的,別擔心。”
關憐到了考點過了安檢的門往裡走,在走廊聽見旁邊的人在聊天。
“那什麼,我們天天上學路過的那小區昨晚上死了個人。”
“啊?真的假的,好嚇人。”
“就咱們這一屆尖子班的,就那個長得帥的,你有印象嗎?”
關憐神經緊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慌忙追上去問,“你們哪個學校的?”
兩個女生突然間被陌生人攔下來嚇了一跳,看到關憐跟鬼一樣的眼神下意識地往後退,“你……要幹什麼!神經病!”說完趕緊跑了。
與此同時第一道鈴聲已經響了,要發卷子了!關憐驚慌失措間趕緊去找教室。
關憐在座位上,心裡的不安慢慢放大,曲寬彥昨晚上沒回來,他怎麼可能考前不陪他,李伯送他去考試了嗎?怎麼沒在家裡吃早餐?
試卷發下了,開考鈴響了,教師紛紛響起翻卷子的聲音,下筆寫字的聲音,關憐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知道他在高考,機械式地知道自己該寫試捲了,逼著自己寫名字,寫卡號。
可是他手控制不住宛如篩糠一直在抖,他根本握不住筆!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曲寬彥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昨晚上出事了?
關憐胸口越來越痛,彷彿有人在擠壓他的心髒不讓它跳出來,曲寬彥到底怎麼了!
他不考了,他不考了!
關憐指甲用力摳破掌心用疼痛讓自己不那麼暈,用盡全身力氣手撐著桌子,他想站起來,他要出去,他要去找曲寬彥,腳邁出去的瞬間身體抽搐摔在了地上,身體撞在地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他想起來卻渾身動不了……
昨晚上曲寬彥給他打了三個電話,他看見了,但他故意沒接……
商炳一個人把責任全攬下來了,在媒體面前大肆渲染當初遭到了曲寬彥的霸淩,下身致殘,對方家大業大,他只能忍氣吞聲,現在的一切都是為了還當初的公道。
媒體一窩蜂全都湧上來,開始深扒曲寬彥的家庭,沒人不喜歡看富人破産,看大善人惡事做盡,看書香門第道德醜聞,一瞬間各種報道翻江倒海湧來,來勢洶洶。
無良媒體亂寫一通,企圖用輿論幹擾司法,但就是幾乎一夜之間,媒體全部倒臺,開始匡扶正義,二審維持原判被判死刑,他背後的王思誠早已逃之夭夭,清理掉所有的痕跡,幾乎是一場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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