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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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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岑現在怎麼還整這些形式主義?”岑寧兮嘀咕著拆開信封。

以為岑紀元是來對上次的不歡而散道歉,可一目十行地看過那封信的內容後,岑寧兮變了臉色。

除去岑紀元的道歉外,信裡還說,保險箱裡有岑寧兮想知道的那些事實。

岑寧兮拆開第一層的盒子,下面那層放著一塊全息屏,開機後需要輸入密碼,上方的小字提示:你的生日。

輸入0822後全息屏解鎖,桌面上只躺著一段p4格式的影片,檔名稱是秋萊森醫院0726病房監控。

是他曾經接受治療的那傢俬人醫院。

心底閃過片刻的猶豫,但指尖已經點開了那段影片。

影片經過了加速處理,底端顯示著原影片的時間。四個小時過去,屋裡來來去去好多的醫護人員,只是坐在病床上的小孩不曾有過任何反應,曲膝彎腰,呆呆地抱著自己,沒有動靜,就像是才放出來的雕塑。

緊接著畫面轉變,病情診斷報告佔據了螢幕的全部,“岑寧兮”三個字安靜地躺在那張紙的最上面。

病人在第二個療程的末期治療階段,對外界的反應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只有在提到“媽媽”“寧寧”之類的詞彙時,才會出現激烈的反抗動作,此時為平複患者情緒,需護士向患者注射2類鎮定劑。

為印證這段說辭不是虛構,下一段影片出現,這一次的監控多了聲音,岑紀元和醫生站在病房的一段,讓護士對著岑寧兮說出那兩個詞彙。

病床上的那尊雕像終於活了起來,搭在他身上的被子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被無情地丟在了地上。

小岑寧兮側躺著,一下又一下地用頭去撞病床旁邊的欄杆,護士撲上去試圖用束縛帶控制他,不讓病人做出自己傷害自己的行為。

可防護欄和被子一樣落在地上,因為材質的不同發出的聲響好大,那根束縛帶也沒能制止他的動作,四肢和頭部被按住了,小岑寧兮就用牙齒去咬自己的下嘴唇。

涎水混著被他咬出來的血,糾纏在一起拉絲,最後變成一張蜘蛛網,密密麻麻地籠住覆蓋他的整張面頰。

站在一旁的岑紀元已經背過身去,不想讓病房裡的其他人看見他的脆弱一面。

可岑寧兮在監控裡,清楚地看見他面容尚且年輕的父親憔悴至極,眼含著的痛苦紮心,最後卻只能無力地抬起手來,抹掉落在臉上的眼淚。

類似的相關橋段不止這一幕,岑寧兮看著影片裡過往的那個自己頭皮發麻,太陽xue跟著一下一下跳得好用力。

每一次岑紀元都在場,站在旁側,或者是試圖彎腰,去抱那個穿著病服的小孩。

因為特殊的治療手段,岑寧兮只記得自己在醫院裡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記憶裡最鮮明的是出院那天,岑寧兮自己脫下病服,陽光透進來落在他的足尖,往前一步走就能站在太陽下面。

岑紀元彎腰去摸他的頭,拉著他離開那間不知道住了多久的病房。

輕描淡寫地,岑紀元和他說病好了就往前看,以後只管去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不能觸碰底線,失敗了也沒有關系,爸爸隨時、永遠會伸出手接住他,就和小時候的舉高高一樣。

岑寧兮沒有想過……發病時候的自己會是這麼的不堪。

影片的最後一段,是岑紀元帶著他出去曬太陽,小岑寧兮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看著鏡頭但不眨眼睛。

岑紀元問他今天的天氣是不是很好,特別的暖和,小岑寧兮聽到他的話後,唇角向上抬起了一點,是要特別仔細才能看清楚的笑。

影片就此結束,岑寧兮用手撚去眼角的生理鹽水,用力地撥出一口氣,再去看箱子裡裝著的其他東西。

有他的病歷單,還有其他的紙質報告,關於岑寧兮這些年大大小小的體檢。

人造精神體這件事過分聳人聽聞,岑紀元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對外只宣稱岑寧兮是延遲覺醒的哨兵。

付雪見的實驗過分成功,歷年的檢查報告結果都表明岑寧兮的精神體與常人無異,他只是一位精神力稍弱的e級哨兵。

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寧雪抱著他,眼睛裡是溢位來的溫柔。

岑寧兮把那張照片拿了出來,和其他的東西做區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款式偏舊的光腦,裡頭儲存著的是寧雪和岑紀元的聊天內容。

寧雪說今天認識了一個很投緣的朋友,名字也和她的一樣,都有一個“雪”字,走在一起的時候別人還問她們是不是兩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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