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問斬 “楫舟,好生養病吧。”…… (第2/3頁)
燕昭頓了頓,像是沒想到:“怎會病得這樣重?”
“太醫說是‘思則氣結,肺絡不固’,哥兒這小半年以來,勞倦思慮,不曾怎樣休息,這才導致了舊病複發。”
燕昭聽他說完,也就默了不言語。
等金鳳兒開了沈琅臥房的門,燕昭立即便嗅到了一股很濃重的藥味,他皺了皺眉,扶了把門框,才跨步走進去。
榻邊的地磚上洇濕了一大片,想是剛才有人拿布拖洗過。
沈琅斜著身子靠在軟枕上,眼是紅的,用一方綢帕捂住了嘴,聽見有人進來,才掀了掀眼皮,眼珠子遲鈍地轉動了一下:“……陛下。”
“不要起身,都病成這樣了,就別做那些虛禮了,”燕昭按住他的手臂,“怎麼眼圈紅紅的?”
邵媽媽在旁答話道:“哥兒晨起才吃的湯藥,方才小睡了會兒,醒來卻又給吐了個幹幹淨淨。”
燕昭見他額發濕透了,料定那一身寢衣必然也是濕的,他也不好伸手去探,只偏頭向邵媽媽道:“你還不快去替他打水來擦一擦?身上汗濕成那樣,再浸冷了,病恐怕更深了。”
“奴正要去的。”
“去吧。”
見邵媽媽出去了,燕昭才又開口道:“朕聽聞你這兩日病得愈發重了,特意叫他們從珠玉香藥庫中搜羅了些民間少見的幾味藥材來。”
“兩位太醫候在外頭,等會兒朕叫他們進來替你再看看。”
“楫舟感沐聖恩。”
燕昭道:“怎麼幾日不見,反倒對朕客氣起來了?說起這樣生分的話來。”
頓了頓,忽又將視線盯住沈琅的眼:“你是不是怪朕將他下了獄?”
沈琅目光淡淡:“楫舟不敢。”
“再說了,‘予之在君,奪之在君,貧之在君,富之亦在君’。”
燕昭笑了一笑:“朕問你話,你卻在這裡給朕掉起了書袋,可見果真是因此事生朕的氣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郎路平既是他下屬,又是他從原來那匪窩裡帶來的弟兄,殺的又不是普通人,是個從七品的監察禦史,縱然他品級並不算高,卻也是個朝官。”
“朝中本就對他們積怨已久,如今出了此事,又怎肯輕易罷休?昨日他們更是齊齊跪在宮門外,要朕替宋禦史做主,從重處置他。”
“朕就是有心想偏袒薛將軍,卻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了……朕也是想,不若先關他一陣子,避避風頭,等那些人的怒火平息了,再罰些俸、掛印一陣子,也就糊弄過去了。”
“這事我夾在其中,也是左右為難。”燕昭看著他說,“不過你放心,朕已讓人吩咐過了,他在大理寺獄裡並不會少吃少穿,他們也不敢苛待他。”
沈琅沒什麼反應。
“怎麼朕說了這樣多,也聽不見你應一二聲?”
沈琅這才啞著聲音道:“方才吐過,嗓子很不舒服。”
“你瞧瞧,朕也太粗心。“
“楫舟自然知道陛下的為難之處,他們心裡對薛鷙的記恨自襄陽而起,這麼些日子過去,卻總也抓住他不肯放。他又不是個有心計的人,我想,倒不如讓他就此掛印回鄉去,做個安生的鄉野閑夫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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