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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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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的超脫,禪宗的悟境。”林業白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跟你嘮嘮,上天庭的南天門一稱,我料多半來自於‘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尤其是悠然自得,見山是山,頗有股‘天人合一’融於自然的美奐之感。”

聞昭正認真聽著,還琢磨著他話裡的哲意,卻頓感下腹一涼,被林業白扯了扯腰帶,他帶著深意看自己,用動作表達了相思之情。

“不行。”聞昭篤聲拒絕,說我真的腰疼,卻見林業白不知哪兒來掏出一串紅豆手鏈,繫上了聞昭的手腕深情款款,又開始唸叨說: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聞昭愣了愣,又見著林業白別了自己頭發,露出他送自己的那根紅纓垂墜來,他一低頭,那根耳飾就來掃了掃自己的鼻尖。

緊接著林業白就被聞昭給主動吻住了,說:“行吧。”最後還是無奈順了小年輕的心意。

近日京郊多雨,敲水響。聞昭含弄好了幾下,覺得有點大聲,興許是在船上晃得厲害,剛剛喊停,就撞上了林業白委屈巴巴的眼,他於是無奈壓嗓:“我冷,怎麼就非得在這?”

“好不好嘛?”林業白癟嘴,咬了咬他喉結。

聞昭被他這個動作給燒得天靈蓋都燙了起來,雖然他偶爾也喜歡他作裡作氣的樣子,但不得不說,這小夥有時候實在是太茶了。

水是活的,不知船漂到了哪兒去。猛地一撞,林業白索性抱緊了聞昭,深深藉著力埋去,聞昭被逼無奈剛喘了聲,就聽得外頭人聲。

“誰?”像是個侍衛,“都宵禁了還在此逗留!”

聞昭一緊張,生怕被發現了他跟太子的私情,怒視著林業白欲推開,沒用,他還更用力地摟著自己死活不撒手,附耳低聲道:“義父,怎麼辦啊?”

……都說了多少次了私下不準這麼叫!

聞昭於是清咳兩聲,努力讓嗓音鎮定:“是我。本將軍今夜想宿船賞荷,你有何意見?”

“原來是聞將軍,叨擾了。”那侍衛彷彿信了,但剛聞昭被林業白啃上了嘴皮子,又聽得那個人不依不饒:“額,聞將軍可否出來一見,下官職責所在,還望莫要怪罪。”

聞昭給氣著了,於是猛地踹了林業白一腳,然後爬出來扯了朵荷花砸去,吼:“見著了?那你還不快滾!”

可憐侍衛好茫然,被砸得一頭霧水,只覺得聞將軍賞個花怎麼衣衫不整,臉也紅紅的,於是撓頭走掉了。

太子殿下被踹得生疼,但捂著蛋死活不吭聲,老老實實地看他發脾氣,待他回來,竟還齜牙咧嘴地問能不能繼續,被狠狠賞了耳巴子。

他得回聞宅,可林業白卻纏著他留宿東宮,說什麼聞太師仙去,屋裡陰氣重,你體寒,待久了不好,恐你睹物思人不妨我陪陪你。

好個死皮賴臉的,聞昭發覺他越大越難對付,白天對文武百官巧言令色,夜裡對自個卻肆意妄為囂張跋扈,尤其愛在床塌上欺負他。

還好意思說什麼,東宮就只剩一張床了~

於是聞昭在正中間擱了柄劍,示意越之則死,正以為自己能心安理得睡下,卻見林業白抓上了他的手腕,數起了紅豆。

已經吹了燈了,屋裡黑黑的。

“一、二、三……”林業白說:“其實一共有九十九顆,寓意你我長長久久,永不分離。不急的,我挨個挨個數給你聽。四、五……”

聞昭沒搭理他,直到他數到了九十八,都快結束了他突然嘴瓢唸了句哎呀數錯了,說:“那我重新數一次哦。義父,睡了沒?”

聞昭乏累地睜開眼,發覺他不是不好相處,而是這輩子最心機,城府,心眼多先不提,不遷就自己,從不讓著自己,甚至最招他記恨的是老是吃香菜惡心自己。

最近還差人用香菜榨了汁備著!

只要自己招惹他不高興,立馬記恨在心裡,一碰上沒了旁人在側,準用滿嘴菜味找自個親嘴打啵折磨人。

“我好討厭你……”聞昭拿起那劍丟了下去,然後抱上了林業白,湊過去摸索找準了他嘴唇一啵兒,他惱聲:“也罷,你愛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吧。”

“我聽說你以前是劍?”林業白只是摟著他,問:“還跟著趙,東華是吧一起打過江山?”

“趙東來。”聞昭回答:“他……沒你好,真的,不管是個性,還是待人接物都沒你大度。你們倆其實挺像的,但你脾氣比他好多了。”

“你為什麼看不上他?”林業白眼神晦暗,因為他早聽過人王府裡掛著一幅亡夫的刺繡。

既也是斷袖,那又為何……聞昭卻帶著埋怨砸了下他胸口,好尷尬,說:“沒有為什麼!你就想聽我說他的壞話,我跟他是老朋友,為著這點我也不想罵他。”

但其實啟明星君心裡門清兒,同樣都說愛,趙東來拔了敖燁的龍脊,可林業白卻只是罰自己吃香菜,還用嘴喂,怎麼選?

選趙東來自己又有幾條脊樑骨讓他去抽。

“我懂了,是他看不上你,不是你看不上他。”林業白其實還想繼續問,但已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後變成了哈哈大笑,笑得肩膀顫抖。

可把人老義父給尷尬得。他帶著怒跟人搶被子,邊吼邊踹:“你滾啊!死相!我還這麼大歲數了呢!我大你二十歲你也好意思下嘴!”

林業白還沒樂夠,被聞昭給捏上了嘴皮,跟他吵吵嚷嚷又鬧騰了陣,互相吃過口水,嫌棄又繼續,累了這才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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