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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這話聽著像咒我死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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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他們繼續趕路,山上氣溫驟降,個個都被凍得不像話,牙齒髮顫。

盛葳從登山包夾層裡摸出幾片暖貼,挨個分給哆嗦成篩子的隊友,只不過……

她忍不住看了眼陳皮阿四,雖然腰板挺得筆直,但握著韁繩的手已經凍得發紫。

身邊這些年輕的都有些受不了這極冷的天氣,陳皮阿四年紀擺在那,就算看起來硬朗,想來也是遭不住的,就當關愛老人吧。

“四爺。”她撕開包裝遞過去,“貼著能撐半天。”

陳皮阿四陰鷙的三角眼掃過來,瞥她一眼又收回:“收好你的小兒科。”

“小兒科怎麼了,用著又不丟人,您要是凍死在半道,”盛葳直視他抽搐的眼角,直言不諱道,“我們這趟算是白折騰。”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周圍幾個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陳皮阿四的夥計,華和尚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被風捲走大半。

陳皮阿四掀起眼皮,眼白混著血絲:

“丫頭,這話聽著像咒我死啊?”

無邪趕緊打圓場:“四阿公,微微她是擔心您……”只不過這擔心得直接了點。

胖子正撅著屁股抱著馬脖子,聞言差點沒穩住栽進雪堆:“妹子真牛逼!”

陳皮阿四陰著臉沒接,她直接塞進他手裡,那皮手套下露出的腕骨泛著死灰色。

老頭卻反手扣住她手腕,枯爪似的力道大得驚人,盛葳迎著他的目光,語氣淡定:

“不是你自己說的世上除了你,沒第二個人能找到龍脈?你得活著找到才行啊。”

刺骨的寒風捲著雪花掠過死寂的空氣,在前頭帶路的順子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就在無邪以為這鬼老頭要發作時,陳皮阿四捏著暖貼陰惻惻笑了聲,居然真撕開包裝貼在後腰。

郎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被葉成踹了腳才回過神,他記得四爺沒這麼仁慈的一面。

過了雪線後,四周漸漸只剩下白茫茫的雪和裸露的岩石。順子抬頭看了看天色,臉色變得凝重:“要起大風了。”

他們走到一處山脊,可以看到他們來時的原始叢林,陳皮阿四極目眺望,然後指著一大片窪地:

“看那兒,百年前肯定被大規模砍伐過,修陵要上千方材料,一般就地取材。”

老頭眯起眼睛,“這山路走得太順了,像是被人修整過,說明這裡面有大工程。”

葉成搓著凍僵的手問:“老爺子,這麼多山頭,咱們往哪兒找?”

“急什麼。”陳皮阿四吐了口痰,瞬間就在雪地上凍成了冰疙瘩,“地脈走到頭就是龍穴。咱們順著這條路走,總能找到。

盛葳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山脊,茵茵瞳孔裡映出蒼茫雪原,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她總覺得彷彿有無數悠遠的聲音在腦中抓撓。

無邪湊過來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搖搖頭,那種奇怪的感應一直在,耳邊彷彿有人在低語,卻又聽不清具體內容。

她轉頭看向張啟靈,發現他正凝視著前方的雪山,眉頭緊鎖,她猜大概是跟他的記憶有關。

兩人一個望前一個顧後,卻奇妙地形成某種默契的氣場,看得無邪一頭霧水。

“馬不能騎了。”順子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得換雪耙犁。”

重新整裝時,盛葳的白馬親暱地用嘴蹭了蹭她的肩膀,鼻間發出聲粗息,這匹馬似乎格外親近她,一路上也沒有調皮。

風雪中被馬群帶著疾馳的感覺像是在雲端飛行,下午兩點,天色卻陰沉得像傍晚。

順子的馬突然停住不前,盛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積雪呈現出不自然的波浪狀,那是雪崩後的痕跡。

“這裡發生過雪崩,我有點不認識路了,”順子皺眉。

“而且你們看前面的雪,一腳下去是松的,全身氣泡,所以不能扎堆走。”

順子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們。說道:“這風越刮越大了,前面有個廢棄的邊防崗哨,那裡能避避風雪,我們可以走過去。”

盛葳眯起眼睛,卻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她垂下眼,確定了這個嚮導也是有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不過還是那句話,人生如戲,各自都在拼演技。

他們穿上雪鞋,頂著風,自己拉著爬犁在雪地裡困難的行進,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齊腰深的積雪裡。

盛葳走得艱難,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往前栽去,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

張啟靈把她整個人提起來放在自己前面,示意她踩著他的腳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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