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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臨之詩 7

嶽明燁呆然坐在學校的白楊林下。風吹過的時候,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像旋舞而過的足鈴。 半小時前的冷飲店裡,尚裳由施華的記憶得知“其洛的核失蹤,可能由此被複活,經手存核器的是天音”時,她的雙瞳彷彿瞬間被無形巨掌擊盲,怔怔不知看向何處,只有眼淚無聲地淌下來。許久,她回神注視施華,卻終究沒能說出話,起身便要離開。施華慌忙站起,扯住了她手臂,之後卻亦不知能說什麼,終於還是緩緩放開了她的手。他垂首,眼鏡的反光遮擋了目光,只剩苦澀的聲音: “尚裳,鑒於科薩事件,監察部不久前借力於自然代理人,研製出了一種小型黑洞。那是種毀滅性武器,會完全清除被複活者……監察部有監察部的職責。要是他真的被複活了,我們只能消滅他。” 尚裳背對施華的身體一僵,之後她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彷彿有什麼在裡面瘋狂拍打,以致她全身都開始不住地戰慄。緩緩轉身面向施華,尚裳本以為自己會悲憤難言,會泣不成聲,誰知卻像是有另一個人在借她的喉舌說話,那人如銅牆鐵壁,將哭嚎得幾欲昏厥的她隔絕在另一個世界,用她的聲音向面前的人道: “施華。你們瞞著我是在害怕什麼?害怕我以死相抗阻止你們消滅他麼。 活了他就會毀了世界。我不在乎毀了這個世界。 可是,他會在乎。他會非常難過非常自責。 我一直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所以現在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阻止他複活。不管我多想再見到他。哪怕只見一眼都好。” 尚裳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任它們源源不斷,將雙眸洗得明澈欲滴,幾乎狂傲地笑了一下: “所以,把你們的黑洞武器收起來吧。別想用它讓他再死一次。我不會讓他複活的。” 言畢她轉身離開,腳步像醉酒者一樣踉蹌,卻堅執地拒絕所有人的攙扶。 “尚裳你怎樣做都可以,我會調整步伐配合你。” 其洛的聲音忽自記憶滴落,輕觸在她耳上。 “尚裳,善的方式和物件可能出錯,但錯的絕不是‘善’本身。一定不是‘善’本身。” 手背。 “不是你像那朵花,而是那朵花像你。” 脖頸。 “叫n吧。…

嶽明燁呆然坐在學校的白楊林下。風吹過的時候,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像旋舞而過的足鈴。

半小時前的冷飲店裡,尚裳由施華的記憶得知“其洛的核失蹤,可能由此被複活,經手存核器的是天音”時,她的雙瞳彷彿瞬間被無形巨掌擊盲,怔怔不知看向何處,只有眼淚無聲地淌下來。許久,她回神注視施華,卻終究沒能說出話,起身便要離開。施華慌忙站起,扯住了她手臂,之後卻亦不知能說什麼,終於還是緩緩放開了她的手。他垂首,眼鏡的反光遮擋了目光,只剩苦澀的聲音:

“尚裳,鑒於科薩事件,監察部不久前借力於自然代理人,研製出了一種小型黑洞。那是種毀滅性武器,會完全清除被複活者……監察部有監察部的職責。要是他真的被複活了,我們只能消滅他。”

尚裳背對施華的身體一僵,之後她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彷彿有什麼在裡面瘋狂拍打,以致她全身都開始不住地戰慄。緩緩轉身面向施華,尚裳本以為自己會悲憤難言,會泣不成聲,誰知卻像是有另一個人在借她的喉舌說話,那人如銅牆鐵壁,將哭嚎得幾欲昏厥的她隔絕在另一個世界,用她的聲音向面前的人道:

“施華。你們瞞著我是在害怕什麼?害怕我以死相抗阻止你們消滅他麼。

活了他就會毀了世界。我不在乎毀了這個世界。

可是,他會在乎。他會非常難過非常自責。

我一直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所以現在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阻止他複活。不管我多想再見到他。哪怕只見一眼都好。”

尚裳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任它們源源不斷,將雙眸洗得明澈欲滴,幾乎狂傲地笑了一下:

“所以,把你們的黑洞武器收起來吧。別想用它讓他再死一次。我不會讓他複活的。”

言畢她轉身離開,腳步像醉酒者一樣踉蹌,卻堅執地拒絕所有人的攙扶。

“尚裳你怎樣做都可以,我會調整步伐配合你。”

其洛的聲音忽自記憶滴落,輕觸在她耳上。

“尚裳,善的方式和物件可能出錯,但錯的絕不是‘善’本身。一定不是‘善’本身。”

手背。

“不是你像那朵花,而是那朵花像你。”

脖頸。

“叫 n 吧。n 基金。”

臉頰。

“尚裳,你剛才是……吃醋麼?”

唇。

很快她就不能分清那清涼觸感都來自於哪裡。飄絮般的小雨已變成當空墜跌的山洪,夾裹著她顛簸在所有她想要給予卻已無力改變的過去。他的溫柔深情,她的無情冷漠像一塊塊巨礫轟擊她。碾碎她。最後只剩一顆兀自跳動的紅心,停在泥石盡處,淋漓的雨直灌進去,那是他的聲音——

“我愛你。”

施華和嶽明燁追在尚裳身後,想要攙扶,卻不知伸手何處。施華甚至追出了店門,終究卻只是佇立著看她離開。返回店裡向嶽明燁告辭時,眼圈通紅的他勉力亮出一個飽含歉意的笑容,開口欲言卻無力再言,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季颸茫然問嶽明燁究竟發生什麼了事情。嶽明燁卻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最後打哈哈說外聯部有事,便一人來到學校後門的白楊林。

白楊的葉子在太陽下斑駁著片片銀光。樹幹一徑筆直地向天空延伸,徒勞無功地想要觸控頂上的藍天。樹幹上的眼睛像是刀刻出來,恆久悲慼地望著來往路人。

想到剛才尚裳的神情,嶽明燁的心便陣陣抽痛。

尚裳待他一直如同親弟。每次回靈橋總部,尚裳都會讓他帶些東西離開,或者是下一季的服飾,或者是她出任務時帶回來的地方特産。每月給他打一次電話,總是聲調溫和,細語寬慰。他容易鑽牛角尖,她並不急於疏導,而會在他願意的時候,安靜地出現在他身邊。

嶽明燁見過她手上那隻象徵承諾的銀環。也隱約聽說過她和其洛的感情,只是講的人都含糊其辭,他便也以為那只是一場被死亡定格了的遺憾。誰想這本該永遠定格,唯憑記憶緬懷的紙張,現在卻如一柄利刃活了過來,直直搗入尚裳的心髒。

情何以堪。

心裡鬱結難抒,嶽明燁抬頭望天。正見一個黑點自藍空中央落下,越變越大,轉眼已成立於眼前頎長身影。銀色長發緩緩揚落,那人眯了眼喚他:

“明燁。”

嶽明燁輕吐一口氣,笑道:

“來的真準時啊,斯汀。”

說著,他看了看斯汀身後,好奇問道:

“克拉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克拉是“引流之變”時嶽明燁結識的血族朋克少年,暗淩崇拜者。關靜持會以浣熊來形容他,可以想見他的可愛。“引流之變”後的幾日,克拉幾乎每天都到這裡蹭吃蹭喝,這一週來卻不曾再來。沒有他在旁邊吵吵嚷嚷,嶽明燁竟有些不習慣了。

斯汀聞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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