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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聖隨手抓抓頭發，掀開被子下床。

“還沒。時間點太特殊了，臨時找人很難。我打算把每個隊的演出時間拉長，再不行就請 dj。”

許玟庭雙手拿著手機，目光很鄭重，甚至有點搞笑。

“我行嗎？”

成智聖反應了一會兒，“你要上臺？”

“如果可以的話。”

“你要是想，倒是沒問題，問題是，鼓手 soo 的時間——”

“我想組個樂隊，臨時的。”

成智聖腳步一停，握上門把的手定住不動了。

“你想，重新組樂隊？”

“嗯，這次是全女子樂隊。”

“人找好了？”

“吉他和貝斯定了，還缺一個主唱，我想請你幫個忙。”

對話在成智聖的嘆息中結束。

鞠然摘下圍裙，從廚房出來，看見兒子表情陰沉，“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沒有，就，睡少了。”

“那吃了飯再去睡會兒，媽等下去趟超市，你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

離開成宅之後，鞠然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整個人迅速蒼老。期間，成準國去看過她一次，二人一見面，鞠然像瘋了似的亂叫，把病房能扔的全扔了。

無奈之下，成智聖帶她出國散心，一走就是半年。

就像當初成智聖退居幕後時說的，新人層出不窮，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忘記。

實踐表明，他是對的。

或許是承受了太多變故，成智聖身上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已經無跡可尋，在許玟庭看來，他的氣質正在向成禹善靠攏。

成智聖拉起鞠然的手，“媽，你手怎麼了？”

“哦，沒事，菜刀鈍了，我跟老金說了，讓他給送去磨磨。”

從擺盤不合心意就拍桌的驕縱富太，到去超市都要開著計算機算價格的主婦，鞠然完全換了個人。

“買把新的就好了。媽，我有很多錢，你不用這麼省。以後做飯都讓廚師來，你不要進廚房了。”

飯菜香在空氣裡浮動，鞠然低頭，促狹地絞著手指，“活了這麼多年，我什麼都幹不了……”

成智聖擔心她又回憶過往情緒失控，趕緊把鐘易酩叫來，載著鞠然逛商場去了。

許玟庭借了公司排練房，從包裡抽出鼓棒，兀自練了一會兒，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一抬頭，玻璃門外站了倆人。

西西推門而入，“太帥了太帥了！我要成迷妹了！”

說完發出激動的鵝叫。

琳達比較羞赧，卸下身後的琴包，“我把自己的帶過來了，別人的用不習慣。”

許玟庭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剌剌坐著，“譜子都看過了吧？”

兩人點頭。

“跨年演出，咱們第三個上，一共三首，兩首以前的，一首是新的。”

西西打個響指，態度幹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