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chapter102 母親対女兒 (第3/4頁)
梁淙無聲注視著她。
那天她離開,他從中午坐到晚上,一顆心像泡在鹽分超標的海水裡,上不見光,下夠不著底,只有無盡的黑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被未知的恐懼籠罩。
他這樣的人最是害怕失控,只知道自己把一件事搞砸了。客廳的沙發上落著她看恐怖片會裹著的毯子,害怕了就往他懷裡躲;角落裡的鋼琴她是唯一彈過的人,琴鍵上似乎還冒著熱氣,然而最響亮的,還是她發出的各種聲音,一直縈繞在他耳畔。
以為這是誰的家?這個混蛋!他在心裡怨恨她。又恨自己怎麼可以沒腦子成這樣。
然而他不知道,那個兇犯重返了犯罪現場,看見什麼都空了,是她被丟下,悄然放下的怒意再次如熊熊烈火,最後看著光禿禿的山巒餘燼,徹底醒悟過來。
分手就是分手,好馬不吃回頭草。
他們默契地認為,時間夠長的話就會抹平一切。
周傾在很多年後撿到一把舊保險箱的鑰匙,可是保險箱已經壞掉了,她辛苦珍藏的財富也被偷光了。
她的人生沒有被這樣的傻逼誤會愚弄過。但是她為此流過海量的眼淚。
她不知道該怪誰,手心裡發了狠,身體立即起來,手摜到他脖子上。她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好奇怪,即使這樣,他的眼裡竟然毫無波瀾,哪怕一點點被掐脖子的惱意,也不是冷靜,取而代之的是些別的東西。她看不懂。
“我這樣脾氣壞的人,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他低頭,只能親到她的手腕,“能怎麼辦?我愛你。”他沒有否認她脾氣壞這件事。
都這樣了,你說,你愛我?
對上她的迷茫,他眼裡的東西愈加篤定,眼神玩味,說你心裡很清楚我愛你,所以那天你憤怒到咬我一口,都沒有下死手真正去反擊什麼。
明明他才是被扼住喉嚨的人,卻變成了享受,高高在上地點評著她的行為,甚至又親了一次她的手。
夜深,周傾精疲力盡地趴在床上,姿勢猶在母體,身上蓋著他的衣服。
他們並沒有做,只是說了很多的話。
懊惱那樣的陰差陽錯嗎?
周傾的答案是不,時間的確沖刷了她心中的缺痕,那一次即使他們又複合了還是會浪費機會。人生不能總是被浪費,她想在最好的時間裡和他在一起。
她只要知道,他還在房子裡沒有走掉,就夠了。
梁淙去洗澡,出來帶了條擰幹水的濕毛巾,給她擦身上的汗。
她不肯承認自己哭,但是大腦宕機了一般,一轉不轉。被人拉起來也毫無反抗。
他的雙手穿插過來抱她,故意逗她。
周傾腦袋一歪,靠在他胸膛不吱聲。
“怎麼不說話,被……傻了?”
她眼神再次狠起來,嫌他煩,“我只是累了。”
梁淙將毛巾丟下,把她放到床上,欺身上來:“不要睡,我不想跟沒有生命力的人偶娃娃做。”
她抬腿就要踢人,被他抓著親了一口。
然後推至胸口,她已經有過不止一次,旁邊一灘沒處理,她也像一汪清泉。
他能夠輕易地。
周傾也更舒展地張開自己擁抱他,放任他徜徉。他的嘴唇又向下尋覓,周傾捧住他的臉,說:“我想和你接吻,純情一點的。”
他被她這句話逗笑,很輕地含住她唇角,瑩瑩水光,又清爽幹淨,也讓她心跳加速。親完,他拿鼻尖蹭蹭她,溫情脈脈地問:“是你要的感覺嗎”
周傾悶聲笑。
見她不回答,他再次動動提醒,可惡,他還在……
行至意亂,“恨透我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他突然問。
“你說呢?”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想抱著自己愛的人,感受他的溫度,他在………脈搏跳動。
最後床上被弄得不能看,沒有能睡的地方,都懶得再折騰。
梁淙抱周傾去客廳,他們相擁著擠在沙發裡過了一整夜,卻也不覺得冷。
早上六點,周傾就醒過來,一夜雨後太陽出來了,外面的空氣散發泥土的芳香,樹葉油綠,世界嶄新的一天又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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