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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明和沈雲澄扶著季淮去西屋,沈雲朗拉著板車出去送人。
沈雲清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孩子抱著襁褓睡在他身邊。
林月香靠著炕櫃坐著縫給小孫兒的虎頭鞋,見人醒了立馬靠了過來,“醒了?娘去灶房給你端點粥過來。”
沈雲清虛弱地點了點頭,偏頭看睡在一旁的小孩,心都柔軟了,雖然紅紅皺皺醜了些,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嫌棄,他怎麼看也看不夠一樣。
林月香端著碗進來,把沈雲清輕輕扶了起來,“你兒子長的像你,但看著又不知道哪塊特別像季淮,尤其是偏頭的時候。”
沈雲清笑了一下,張開嘴喝粥,“這麼小就能看出來?”
林月香喜滋滋的,“可不,我孫子從生下來就能看出來是個漂亮娃,眼睛隨了你,鼻樑也高,等長開了得可俊兒了。”
說到季淮,沈雲清才反應過來,一睜眼就沒看到他,“娘,季淮呢?”
說到這,林月香忍不住笑,“昨兒你生完就暈過去了,在西屋還沒醒呢,他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沒讓人吵,讓他好好睡一段。”
季淮醒過來時,人都懵了,跌跌撞撞地就往東屋跑,見沈雲清抱著孩子哄,正抬眼望著他,又停住了腳,眼淚順著臉就往下淌。
沈雲清溫柔笑著,對他招了招手,“怎麼哭了?快過來看看咱們兒子,”他把孩子往起抬了抬,眼睛也有些濕潤,“快看看你爹,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孩子睜著眼睛看了兩眼又閉上了,季淮坐了過來,沈雲清抬手給他擦眼淚,“好了好了,沒事了。”
季淮張開手臂,把夫郎和兒子輕輕攏在懷裡抱了一下。
沈雲清低頭看了一眼,“怎麼沒穿鞋?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屋外的人推開門進來,見夫夫二人溫存,趁著人沒注意,悄悄把門掩上,退了出去。
沈雲清沒有婆母,林月香捨不得孩子,自然要親自照顧,每天都要過來給做做飯,伺候人坐月子。
季淮也三天兩頭上一趟鎮上,不是買魚就是買雞。
家裡的雞也開始下蛋了,一個都沒賣,全留著給沈雲清補身體用,坐了個月子,沈雲清又圓潤了不少,連小傻也跟著沾光,吃了不少骨頭。
孩子生的那天是小寒,小名就叫了小寒。
大名是讓沈大河起的,叫季濯,他們家迷信,在興河村出生的孩子名字裡都要帶水,希望孩子在這裡能平平安安長大,得到這方土地的庇佑。
只不過季淮不想讓孩子跟他姓季,他和季家那夥人已經沒了關系,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跟季家産生一丁點關系,最後孩子隨了沈雲清的姓,叫了沈濯。
林月香知道後心裡五味雜陳的,回去催著沈大河去族中長老那裡問問,看能不能把季淮和孩子都上進沈家的族譜,以後由沈家的香火供奉。
最後沈大河問過了季淮的意思,跑了幾趟族老家,可算是把季淮和孩子都記上了沈家族譜,寫在沈雲清旁邊。
孩子漸漸長開,果然如當初林月香說的一樣,正面怎麼看都像沈雲清,從側面看,無論是從上從下從左從右,竟跟季淮長得一樣,真是奇了個怪,不愧是他倆的孩子,跟兩個爹都像極了。
有了他,各家的孩子都來的勤了些,嚷著要看弟弟。
尤其是沈硯,對沈濯稀罕的不得了,有什麼好東西都要拿過來送給弟弟,也不管沈濯能不能吃能不能玩。
沈雲清和季淮大部分時間都撈不到抱孩子,除了幾個小孩,林月香和老太太也經常過來帶孩子,一抱上就不捨得撒手。
沈雲清也樂得自在,窩在藤椅上,蓋著被子看他們鬧,季淮坐在一邊給他捏胳膊揉腿。
小孩子們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家人都在身邊,愛人體貼溫順,沈雲清想,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了。
歲月悠長,溫馨平淡,相愛就是一輩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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