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 (第3/4頁)

“說好的事，我知道你等了很久。”

那一刻，墨瑾一下壓在他的腦後，讓他們額前相對道：“你知道嗎，現在，我覺得怎麼都是甘願了。”

沈知意笑了，甘願？他道：“只是這樣？”

不然哪樣？墨瑾不懂。

他傷了一次，中的那刀，一百二十多刀啊，沈知意的手都發顫，覺得那樣估計會發爛，可是……一百二十刀其實也和一刀沒差別。

這不能決定他是否原諒墨瑾，但這能決定一無所知，什麼都忘了的沈仙師，他會在這混蛋一面詫然的目光下低頭。

一瞬間，墨瑾的手差點扯到了沈知意的頭發。

然後又趕忙放鬆，心驚膽戰了很久，見他嘴裡叼著自己的衣物說：“你受傷了，別動。”

墨瑾別開眼，連呼吸都不太會般說：“你這樣，是沖著我死去的。”

說罷，他又回過頭，昏了頭，突然壓倒沈知意，卻沒讓他倒地上，一手扶在他腦後，大概……人生得意須盡歡，死不死的往後排。

那雨下的真大啊，細聽屋外的雨聲，屋裡的人才能驚覺那是有兩個小偷。

他們都在肆意的剽竊這段本不屬於他們的時光。

海市蟄樓，雖然美好，但是虛幻。

衣裳滑落肩頭，雖然虛幻依舊美好。

……

搬家的事情馬不停蹄。

經過一番商討，他們決定搬到上游去。

房子，水車，沐欽全部要帶走。

沒辦法，過了一夜，回來的臨音說：“沈知意，你們就像逃難的。”

身後確實有人追，沈知意道：“東西？”

臨音丟出了個小瓶子說：“吶，我還不至於躲不過只尋寶鼠。”

想要了很久的瓷瓶終於到手中，沈知意立馬檢視了一番後才放下心。

臨音插手，在想把瓶子砸了和眼不見為淨中選擇偏過頭罵人：“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心心念念。”

然後，突然餵了一聲，問他說：“沈知意，你不會覺得它更重要吧？”

很莫名其妙的問題，沈知意聞言，收起東西說：“沒有。”

臨音挑眉，明顯逾越了。

因為他沒有父母，沈知意心道：要不是失憶我還不知臨音是孤兒。

沈知意同情他的遭遇，卻不想他有機會嫉妒自己孩子的魂靈，所以轉身離開。

人各有命，再被他們追到，那就是墨瑾不得不認下來的命。

前後大概又有個五日。

清晨，沈知意瞧見墨瑾一個人悄悄出門，他想他可以不跟，但是身體的本能還是叫他披了衣。

走到門邊，沐欽叫住他說：“你今日若走出這扇門。”

沈知意接道：“往前的幾個月，就當是一場夢。”他扶著門框回頭表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