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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身後，墨瑾的聲音傳來。

沈知意頓了一下，放下手中弓。

他說：“你們要進宜州對嗎？”

沈知意道：“你是來幫忙的？”

墨瑾說是，然後，沈知意沉默了，臨到關頭，他確實還不知道該如何述說自己的私事。

索性將長弓掛回箭臺，留了一句：“那你去找薛瀧吧。”然後就想率先離去。

結果，胳膊被墨瑾從後扯住。

沈知意被迫停下，打碎了心底一切的臨陣退縮，他終於回眼，去看墨瑾。

空地上偶有修士往來，一月不見，墨瑾的頭發長了，礙到眼睛，臉蛋瘦了，下巴都尖。

這樣五官更加立體，手腕上的鐲子錚亮錚亮，襯得他像一隻走丟的寵物，雖經風霜，但有主人。

可更糟糕的是，現在這只流浪小狗來找沈知意這個不靠譜的寵主了。

他看著沈知意道：“我想，和你談談。”

……

不大一會後的營帳裡。

私下相處，墨瑾原本都做好了沈知意要告訴他“失憶是失憶，墨瑾，但我現在恢複了記憶。”的打算。

可是，沈知意拿出小剪，讓他坐在椅凳上。

不理外頭那些好事者，沈知意也是實在受不了了，於是拿木梳沾水，對著墨瑾的頭發就是一陣搗。

沒有多餘的東西給他擋住碎發不落身上，墨瑾只見沈知意那雙修長的手在自己發間穿梭，然後對他說著：“低個頭。”

啊？墨瑾聽話低頭。

接著不多時，先前那些擋在他面上，疑似紮著他眼睛的碎發全都……重新整整齊齊，變成一個不錯的造型。

沈知意滿意，看著墨瑾那雙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仰面看他，然後忍了一下，放下工具道：“明日入宜州，你跟著一起。”

“知意！”墨瑾抓住他的右手道：“你不怪我騙你的事嗎？”

沈知意表示：“私事之後說。”

墨瑾又道：“那風雨閣呢？”

“……那裡，畢竟是我曾經生活的地方。”

可話雖是這麼說，沈知意卻回過頭來，看著墨瑾道：“臨安的兩處封印都不在閣中。”

墨瑾拉著他，手心很暖。

沈知意不想拿開，於是道：“這次宜州的事，起因在風雨閣，那應該是當年我們去閣中之時漏了什麼。”

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算了，你不知道，別多想。”

墨瑾：？

他困惑，而沈知意卻道：“既然來了，明天跟著我，至於明天之前……”

沈知意猶豫了很久，想想外面那群好事者，還有薛瀧錦華他們可能要想墨瑾問實情。

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實情，沈知意想：“明天之前，你就呆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