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情之所起 只不過他忘了而已 (第2/4頁)

阿栩就被安置在那？裡。

那？屋雖然也是其貌不揚的木板房，卻比他方才所？在這間寬敞許多，是院子裡最好的一間。慕玄臨多少？踏實些，看來聽了他那？番話，梅衣的確將阿栩重視了起來。

他走到屋前，那？房門緊閉著。

慕玄臨留了個心眼。他知道梅衣不樂意看見他，便沒有敲門，先走到一旁，從蒙著薄紗的視窗偷偷望進去。

室外雪光耀目，襯得屋內黯淡許多。慕玄臨以氣海一試，探得青栩大概被安置在屋內東南的角落。可偏不巧，那？位置從這唯一一處窗子看去，只看得到若隱若現的一角。

屋內起了走動聲，慕玄臨不著痕跡從窗邊挪開，裝作恰好從屋前路過的模樣。

“吱呀——”

門果然開了。

慕玄臨早已掛上？淺笑，隔著幾步距離與門口的女？子對上？視線。梅衣眼神涼薄，像是早已識破了慕玄臨的意圖，冷道：“我說過了，喊你之前，你不必來。”

慕玄臨有意緩解這降至冰點的氣氛。他笑著說：“那？聖手準備什麼時候喊——”

“慕玄臨。”

梅衣抬起眉毛，眼露著下？三白，語中冰冷幾乎凝成了霜：“莫要得寸進尺。你別？忘了，是因為阿樂，我才允許你們進來。”

慕玄臨笑意僵在臉上，一時揚起來也不是，落下？去也不是。

他當然沒忘。

那？時候，梅衣最終同意救治阿栩，就是因為他情急之下喊出的一句話。

慕玄臨那？時候跪在門口，頭？腦不甚清醒，什麼企求的話都說了一遍。許多話是怎麼說的，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大約是喊了句：“他是蓮衣聖手心頭？血得來的孩子。”

在那不久之後，門便驀然開了。

待後來清醒些，慕玄臨才幡然醒悟。他真是急糊塗了，當初打聽到這個梅衣全稱是梅衣聖手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早點想？到呢？

一個蓮衣聖手，一個梅衣聖手。這個梅衣據說活了上？百年，看這樣子，她們兩人當年該是有過一些交情的。

可為何無？相島上？，容知樂對這梅衣隻字未提？

慕玄臨笑意終於落下？，輕輕嘆了口氣。那？梅衣不再理他，只冷冷瞥他一眼，反手便要關門。可門合了一半，卻被慕玄臨伸手擋住了。

他神色堅定，一字一句道：“慕某未曾屠戮溯月百姓。”

梅衣頓了片刻，似乎並不想？與他多話，又？加了些力，繼續關門。

慕玄臨另一隻手忽然從背後伸出，掌心攤開，赫然是一株草芽。

“這溯時仙草是狄族寶物，可照當年之事？。忘月川便是曾經的交戰之地，聖手不妨跟我走一趟，從前真相，不言自？明。”

其實尊王之家，大多不屑在這種細枝末節上？付諸心思，去向一兩個百姓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就算不是為了阿栩，單為自？己，慕玄臨也不願背負這種不知來處的罪名。

那？可是一整個溯月族的性命，非同小可。倘若當真與他有關，他也要先把事？情弄個明白才行。

兩人之間靜默著僵持了良久，久到慕玄臨以為，梅衣真的有些動搖了。

可梅衣忽然轉過身道：“不必。”

“......”

“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證明，那？些族人也回不來。忘月川積雪下？的城墟，還埋著當年魔軍遺落的盔胄。你若不信，就去找吧。”

梅衣轉身欲走，又？突然想？起什麼，側回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