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晚安,埃利斯 她要完成的不再僅僅是一…… (第2/3頁)
算了,還是閉嘴為妙。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得去和我的哥哥彙合。”
芙麗婭斬釘截鐵地抽回手,擰緊眉頭,聲音裡壓著火氣:“你能不能不要感情用事?”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忘了這個傻瓜完全對政務不感興趣,如果不是因為她,亞瑟蘭根本不會接下那枚金戒,還被捲入這場紛爭。
她當然明白亞瑟蘭的憂慮,可密道人多反而危險。芙麗婭咬了咬唇,目光不自覺軟了下來。
亞瑟蘭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一隻溫順的綿羊,任由牧羊人的擺布。
如果讓那些曾經那些被他追殺過的仇敵知道,絕對會恨得牙癢癢。
畢竟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殺伐果決的男人,此刻竟乖順地垂著眼睛,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興許戀愛中的男人就是這樣?黏人、患得患失、對她寸步不離。
“算了。”芙麗婭輕嘆一聲:“隨便你吧。”
門外傳來叩門聲,泰特傳報道:“埃利斯教皇求見!”
芙麗婭一怔,沒來得及反應,會議廳大門已經被推開。
——“很抱歉打擾你們,但芙麗婭,有些事我必須告知於你。”
時間在長久的靜默中流逝。
凝固的寂靜中,融化的蠟油順著燭臺滴下,芙麗婭絲毫沒有意識到桌邊的蠟燭已經燒幹。
亞瑟蘭的掌心傳來溫度,她卻只感到一種荒謬的清醒。
誰能承受這樣的真相呢?
母親並非病逝、兄長並非刻意疏離,而做盡這一切、永遠挺直背脊的男人最終竟會帶著遲來十年的懺悔用最決絕的方式向她道歉。
“抱歉。”芙麗婭用手背抹了抹濕潤的眼睛,她望向教皇時,嘴角甚至揚起弧度:“我知道了,謝謝你,教皇大人。”
“我永遠也無法原諒他。”
她的聲音很輕,卻不留一絲迴旋的餘地。
這是她的答案。
那聲淹沒在血泊中的“對不起”,終究沒能澆滅任何仇恨的火種。反而像一滴油落入灰燼、讓餘溫灼燒得更久、更痛。
她不明白為什麼人能夠在毫無顧忌地傷害完別人後就覺得能用一句輕飄飄的抱歉來挽回結局。
如今聽聞他的死訊,卻只覺得像是一本塵封的舊書被隨手合上,無關痛癢。
她早就已經完成了精神弒父,甚至還在因為無法親手瞭解他而感到遺憾,如今流下的眼淚不過是為母親的死而痛惜。
她們都是這個時代的犧牲品。被父權的絞索、社會的齒輪、階級的屠刀一點點抹滅掉原本閃閃發光的靈魂。
人們總用柔弱愚昧來定義女性。用浮誇的珠寶來堆砌她們本真的光彩,用過分的束腰勒緊她們健康的身體扭曲成“優雅”,用嚴厲的禮儀束縛她們自由的野性,用法律、制度來標榜她們無能,一面宣揚她們天生低能,一面剝奪她們受教育、謀職業、繼承財産的權利。這種頑固不化的認知只要存在一天,就會釀成無數起相似的悲劇。
人人應該平等,不是新的恩賜,而是將被奪回的本能。
而正是這樣的認知,讓芙麗婭徹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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