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劍聖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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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大衛的AI們對外界知之甚少，佛洛倫斯知道得稍多一點，那麼鎮魂法王西構思特（Sighost）毫無疑問知道得更多一些。

鎮魂法王是現在已經很少見的，智人轉化而來的基準人，並且還是最早幾批手術的志願者。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學者。得益於早期改造手術，他成為了少有的無後門版基因改造手術的接受者。雖然這讓他被追殺過，但是很快就被早期俠客救了下來。

鎮魂法王作為俠客並不知名。最初的俠客曾經是學者與極客，因此做俠客確實離不開技術素養。但這不意味著學者就一定適合做個俠客。鎮魂法王在賽博武道上天賦平平，只能付出數倍的努力去提升自我。

但鎮魂法王也有優勢。他很珍惜生命。

武祖被擊敗的那個時候，他還只是普通的高手。第四武神陣亡之前，他則變成了全人類中第一層級的武者。

那個時間段，他帶著一名青年在火星活動。那個時候還沒有“俠義社群”的組織結構，“師徒關係”只是一種對文化產品的戲仿，只存在於口頭或習慣，而不會被視作組織結構的一部分。他雖然帶著那個年輕人入門，卻算不得那個年輕人的師父。

這一段時間裡，發生了兩件影響他人生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個壞訊息。他透過診斷得出了結論，或許是因為自身與生俱來的基因，幾種最成熟的大腦狀態逆轉手術（統稱延壽技術）對他的作用很低。

還丹酶只是“呼叫發育早期狀態”，對於壽命延長方面作用有限，可以理解為“暫時喚醒老人體內嬰兒的發育能力”。延長壽命、回撥精神狀態都是另外的技術。鎮魂法王不得不在火星尋求新的延壽技術。

而也正是這個決策，讓他遇上了“掮客”。

“掮客”是一個在科研騎士團之間遊走的“非官方成員”。他會協調科研騎士們的內部交易。資料、人手、耗材、珍稀樣本乃至論文的紋章刻印權，他都可以交易。“掮客”甚至還包攬了論文修改指導與潤色，專案申請相關檔案的代寫，等等。

“掮客”在科研騎士團之間如魚得水，慢慢積攢起了一些勢力。

由於對延壽技術的需求，鎮魂法王與同伴就這樣與“掮客”合作，在火星活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掮客”的組織越來越大，規則越來越嚴密，章程越來越複雜。

“掮客”就這麼變成了“教主”。

鎮魂法王引入門的那個青年，在第四武神時期就作為科研騎士團的侍從工作，後來又走了這個路子，進入了基因庫保衛武裝，並憑藉內功天賦嶄露頭角，一步步成為了阿耆尼王的副官，也就是今日的鐵心法王。

鎮魂法王並沒有鐵心法王那樣的天賦，老邁的狀態也持續削減著他的雄心與勇氣。

但是，為了活下去，他願意付出更多的努力，乃至於使用極端的方式強化自己的力量。

現在，已經是第十二武神與官府正面交手的時候。

而鎮魂法王覺得，自己或許能與神速王交手十招而不敗。

在過往的日子裡，鎮魂法王的主要工作，就是守衛六龍教的離線資料庫。在火星一處無名峽谷裡，有一個向下開鑿的地堡。那裡存放著六龍教殉教者的人格相關資料。

受限於技術手段，現在六龍教還無法將這些資料轉化為與資料來源一模一樣的假性人格覆面，但是六龍教教眾們普遍相信，技術可以發展到那一天。

這裡在六龍教內部的代號為“天人道”。

鎮魂法王主要工作便是保衛天人道資料庫，偶爾會協助處理一些六龍教需要武力的教務。

就在時日之前，“天人道”的資料庫內，就有無人機脫離預定軌道，試圖進入天人道資料庫的內部做點什麼。鎮魂法王阻止了數次，但這種事愈演愈烈。

最後一次，數臺攜帶武器的無人機甚至試圖強行攻入天人道資料庫。

鎮魂法王粉碎了那些常規武器。然後，他就接到了教主的傳訊。

超級AI奧倫米拉已經失聯，留下的使用者端已經無法與這個AI取得聯絡。奧倫米拉留下的最後警告，居然是“小心祝心雨”。

恐怕奧倫米拉已經遭到了大範圍篡改、甚至不得不升級了自己的整體，並且沒有留下舊的備份資料——奧倫米拉自行摸索的“AI攻防原則”之中，這代表著極為嚴重的狀況。

原本的使用者端已經無法與奧倫米拉取得聯絡，甚至奧倫米拉現在是敵是友都不好說了。

原本第十二武神就重創了六龍教的組織，而隨著奧倫米拉失聯，教主失去了與絕大多數教眾的聯絡，只有諸如天人道這樣的永久據點，才能透過相對安全的閉路訊號聯絡。

認識了一百多年，鎮魂法王第一次看到教主這種姿態。

教主將手頭剩餘的力量全部撒了出去，為了探求真相，也是為了與奧倫米拉重新取得聯絡。

此時此刻，鎮魂法王正在斯昆城孤牢騎士團的駐地內部。

鎮魂法王透過六龍教在科研騎士團的力量，取得了一個合法身份，來到這裡掛單。斯昆城並不是什麼大城，明面上的高手不多。只不過孤牢騎士團卻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六龍教沒能滲透這裡。孤牢騎士團的規模並不大，但是產出過一些人格覆面研究領域相當高水平的研究。

研究水平甚至不符合這個騎士團的規模。

另外，還有一點，有一個自稱為“斯昆劍聖”的俠客在網路上活動了近三十年，長期為俠客輸送技術資料。

孤牢騎士團很有可能是一個傾向於俠客的團體。

六龍教對孤牢騎士團內部人事幾乎一無所知，這很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