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一章 再見（上）

西西亞的情緒很低落，緊緊盯著卡西亞，害怕他突然間消失一樣。因為過於清楚了，事實就可能這樣發生。面對強大的敵人，西西亞時刻都有信心，知道自己的優劣勢，知道如何去尋找機會。

但面對卡西亞，面對自己的老師，無論如何，就是沒有一點自信在。感覺任何動作都會被預測到，所有心情都會被探查到。

即便此刻緊緊盯著，她還是認為卡西亞能有各種各樣的方法突然消失，而自己對此卻沒有哪怕一個反制手段。

“是不是又要走了？”西西亞這時詢問，急速思緒間，她明悟般找到合理的理由，“還有很多手術和能力上的問題，當初佩金茲先生嫌棄問題太簡單了，不願意解答，讓我堆著，等到和你再見面後詢問；還有火焰聯盟的祭祀儀式，佩金茲先生離開後，那裡也經常出現異常。整個火焰聯盟的所有人都聯絡不上佩金茲先生。”

西西亞在嘆息，“聽說大長老為此專程聯絡過麥格里先生，可也沒有後續。總之……總之就是有很多很多問題！”

卡西亞笑著，“手術者間的見面總是短暫的，等到你去到手術高階段，能利用精神感知交流後，會發現時間還會進一步壓縮。”

“你要習慣，西西亞。”卡西亞很溫和地說，“至於你口中的問題……嗯，會有人替我為你解答的。當然不是請求你的原諒，畢竟對卡西黑也好，對你也好，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不稱職的老師，可就是改正不了。

嗯，要習慣！

火焰聯盟的祭祀儀式嘛，小世界樹網路蔓延過去後，會著手直接解決掉。佩金茲先生是沒有辦法，當初壓制那裡的異常，也是我和他相互配合完成的。現在，因為某些原因，倒是可以將之作一個半永久性的處理了。

這個好訊息，就當做是一個臨時作業，留給你去完成吧。看看你能不能聯絡上大長老，將訊息告訴給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可以，借用我的名號都沒有問題。”

說到此處，卡西亞想起以前的自己，鄭重的強調到：“如何利用手中的資源、怎麼確定手中有哪些資源，也是手術者、奇異者必修的一門課程。我可不希望你什麼都學我的樣子，手中有很多東西，但就是不去使用，或者當做不知道。有些時候，用我的名字去威懾、去欺騙、去達成各種協議合作等等，才是我想在你身上看到的。”

“你要記住，不久前的我，大概還會讓你稍稍沉默些。不過現在嘛，已經不在乎了。遇到問題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也不用擔心我不知道，你身邊的情報網路體系很強大、很強大。這些問題，是會透過各種方式進入我的耳朵中的。你不能解決的，我會找個時間，幫著你解決。”

西西亞憋了憋嘴巴，沒好氣的開口，“都不用你解決，問題在傳到你耳中的過程中，肯定就有一堆人提前幫你解決了。只有的的確確不好處理的個別問題，才會被你知道。”

“好訊息！”卡西亞高興點頭，見西西亞不開心的樣子，立即收起笑，“好了，我走了。”

“再見，卡西亞老師……”

“嗯，不久後就會再見的。”卡西亞仍舊自信滿滿的轉身，雖然他也不確定就是了。

西西亞突兀間感覺到視線裡出現一道柔和的光，不刺眼，但卻遮蓋所有視野。她下意識撲向卡西亞站著的位置，卻只抓住空氣。

等到光亮消失，視野重回正常，整個小巷子只剩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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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了，姐姐。”茜拉起身，去門邊衣架上取下藏青色風衣，拉開門，頭也沒回。

琳娜也站了起來，“就因為無聊的直覺？”

“可不是直覺，還有身體中的感應。成為巨鯨群族的陸地使者後，感應是被加強了。姐姐，你的感應肯定比我強大。你原本就是陸地使者，後來又被加強。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比我清楚。”茜拉回頭看了琳娜一眼，“我留下來，做什麼呢？說不上一句話。”

“可以說一句謝謝之類的。”琳娜建議到。

“姐姐，你是認真的？”

“不應該嗎？”琳娜一臉認真。

“那你替我說吧。”茜拉徑直離開，順手帶上了門。

琳娜嘆氣時，卻見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奧維利亞也站了起來：“奧維利亞小姐？”

奧維利亞聳聳肩膀，“我可不想待在這裡。”她說，“只是合作關係而已，說不上親近，都是駭先生的功勞。你要知道，最開始我和他遇見時，是我駕駛著戰甲，一拳把他轟進泥土深坑裡的時候。”

“還是離開為好，那次任務，還是針對葉捷琳的。”奧維利亞搖了搖頭。

“……”琳娜無言，只能看著奧維利亞離開。等到整個房間只剩下她一人時，才徹徹底底的長舒一口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

或許是一兩分鐘，也或許是十數分鐘。琳娜睜開眼睛時，正好見到卡西亞開啟門，走了進來。

“吵架了？你們三個？”卡西亞一臉疑惑，很關心地問琳娜，“遇見了茜拉小姐，也遇見了奧維利亞小姐，看我都是一臉不歡迎的樣子。”

“……”琳娜無言，但想到面前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卡西亞，不是黑暗世界裡做了整容手術的假冒者，一下子就理解了。

“啊，誰知道呢？”她看著坐下的卡西亞，“好久不見了。”

“確實有一些時間了。”卡西亞笑著，“好像沒什麼變化，還以為巨鯨群族的凍氣能量更為巨量地來到陸地上後，會對你造成好方向上的影響。”

“對於我而言，即便有影響，對過後的所有事情，也提供不了多少幫助。”琳娜嘆息一聲，“無聊的直覺啊……”

“是感應……”卡西亞糾正著，“畢竟我的巨鯨方法，是來自於你。雖然過後得到巨鯨群族成員的修正，不過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琳娜感慨著，“是啊，所以才說是無聊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