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北山春獵 (第2/2頁)
各家皆出一青少公子,配一兩護衛,因此張由這一行只三五十騎,這其中便有陳玄、沈奕二人,曲高自是知道,二人手無縛雞之力,出席這種場合,也不過是為謀前程罷了。王氏家族此行派出的是一個庶子王承,不過十四五歲,英姿勃發,卻一點不輸眾人。
張由射中了一頭鹿,開了頭彩,眾人紛紛叫好。張由哈哈大笑一陣,收起弓箭,對眾人道:“老了,這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今日不必拘禮,各自散去,到正午時分,誰打的野味多,重重有賞!”說著便慢騎著馬,向一條小河邊走去。
曲高跟上道:“岳父大人,不知今日打野最多者,有何獎賞?”張由回頭笑問道:“高兒志在必得?”曲高笑道:“小婿是會武的,怕搶了他們風頭。”張由自怡地點了點頭,道:“莫要小瞧了王氏那小子,王氏家教極嚴,百家學術,兵法武功,皆需參習精熟,高兒不可輕視。”
曲高回頭間,果見那王承已先於眾人射中了一隻野兔,拍了拍馬,曲高道:“岳父大人,小婿先去了。”
約到正午時,各家打獵的也都已回營,王承最為威風,短短一個時辰,竟打回兔三隻,鹿一頭,和兩隻山雉,其他各家最多也不過一兩頭。
各家當然不會指望著吃這些野味,早已用帶來的食材烹好菜色,於空地鋪完席墊,布好分座,每家面前的幾臺上都陳列著數十道菜色,滿目琳琅,望之垂涎。
王承把打來的野味丟在中央,朝張由行了禮,不理四面的讚歎,便入了王家的座位處。
“咦?姑爺怎還未歸來?”杜慶管家見各家子弟都已入座,唯曲高的位子還空著,小聲嘀道。
張由問:“離正午還多久?”
“不到一刻。”杜慶道。
張由止了聲,面上凝著,不知喜怒,一時眾人也都安靜下來。
“阿奕,你說那姓曲的不會什麼都沒打到不敢回來了吧。”陳玄小聲地與鄰座的沈奕說道。說是小聲,但四下十分空寂,眾人也聽入了耳,不過面上卻是不作表情,彷彿沒聽到一般。
“休要亂猜,北山有豺狼,也許曲郎正與豺狼正鬥得難解難分呢!”沈奕面上掛著冷冷笑意說道。他聲音比陳玄提了些,眾人也都聽得真切,這話雖表面是在幫曲高,實則把曲高比作了豺狼,不過沒有明說,眾人只見太守張由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些,便又安靜了下來。
“沒錯,我的確打了兩隻豺狼回來。”說音剛落,就見曲高和鍾離浚牽著馬走了過來,曲高的馬背上擱著兩匹丈長的灰狼,鍾離浚的馬上卻綁著幾柄刀槍,曲高走上前來,對張由拜了一拜,又道:“高在西北的一處山谷中,遇上了幾個不知好歹的胡騎,就順手把他們料理了,怕帶回他們影響各位食慾,便只取了他們的兵器回來。在歸途中,這兩隻豺狼聞得血腥味,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趁火打劫,便也落得這個下場。”
那兩匹灰狼還未氣絕,鋒利的獠牙上滴淋著鮮血,這時喘著粗氣,嘴張開口,露出半截被割斷的舌頭,忽昂首“嗚嗚”呼嘯兩聲,隨即人群中一陣驚呼。“叭”地一聲,一個碗盞落地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見沈奕渾身顫抖著,目光恐懼地望著那兩匹豺狼。而他面前,一盤菜灑了一地。
曲高斜睨了一眼,便拎起兩匹豺狼丟上前,道:“曲高來遲,讓各位久等,還請恕罪!”
杜慶上前提聲道:“不遲,剛至午時!曲郎打回兩匹狼,王家公子打回打回兔三隻,鹿一頭,和兩隻山雉,這……如何判定輸贏?”說著轉而望向張由,等著他發話。
張由目色深沉,手中把玩著一個喝空的酒盞,還未開口,王承先起身道:“曲郎不愧是與族兄齊名的大人物,雉兔焉能勝過豺狼?王承甘拜下風。”說著朝曲高一禮,又朝張由一禮。
張由接道:“王家的公子,果都是人中龍鳳!我家兒郎也不錯,這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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