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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疫病?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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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吉奧斯收起書桌上的瑣物,最後看了一眼這間他曾生活過的屋子。陽光透過窗戶射進空無一人的客廳,和涅塔莉一起生活過的記憶彷彿還留在這間屋子內——他坐在靠近壁爐邊的位置,拿著一卷圖紙,涅塔莉在閱讀一本《珀拉赫文傳記》,歡聲笑語仍駐留於過往的時光中,好像一切都未曾改變過。

他最後拿起筆記,推門而出,信使號仍停泊在十三號碼頭中,一切早已準備周全。他叫了一輛馬車,車伕是個熟人,手拎著韁繩,回頭來問他:“吉奧斯先生,又要出海?”

“例行的遠巡,議院想要打通另一條航線,這一次我們要繞過博恩角去看看。”

“聽說上一次艦隊遇上了風暴。”

賽爾·吉奧斯點了點頭,萬幸損失不大,他手摩挲著筆記的封面,上面記載著十二星辰的執行軌跡。這一次議院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們一定能走得更遠,精靈們離開時一定留下了航道,那迷霧後面是不是有一條新的航路?

“願鹽與風暴的女神庇佑你們,祝你們好運,”車伕脫帽向他致敬,“請上來吧,吉奧斯先生,我不收你的錢。”

“你也一樣。”

他登上馬車,車轍起伏地印著石板,車箱輕輕搖晃,街邊的景色飛速後退。

馬車很快抵達港口,吉奧斯下了車,下車之前仍舊在自己的座位上留足了車錢。港口中每一個人幾乎都認識他,並向他打著招呼:

“吉奧斯先生,今天的風浪很小,適合出海。”

“是個好兆頭,希望這一次鹽與風暴的女神能青睞於你。”

“預祝一切順利。”

賽爾·吉奧斯一一點頭回應,他在外人面前向來以沉默寡言著稱,只在涅塔莉面前能說上幾句話。

他看向港口的方向,絞架上懸掛著一排風乾的屍首,血從銅管上流下,早已凝固成乾涸的黑色,那些是被抓住的海盜與重罪犯,並不值得同情。

信使號就在那個方向,與與它一同建造的四艘同級風船一起,艦隊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出發。

順利的話,這一次他們會帶回來好訊息。

……

“這就是賽爾·吉奧斯,海灣同盟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探險家,相傳就是他留下了那份筆記。後來大探索時代到來時,人們就是根據那份筆記找到了通往大陸橋的方法,並開啟了天之門扉,建立了通往新世界的航路——”

“不過他生活的時代相當久遠,大約在六個世紀之前,那時候海灣同盟都才剛剛誕生不久,銅鐘議院迫切想要找到通往銀風港的另一條航線,於是任命了賽爾·吉奧斯與他的艦隊。那個時候占星術士們普遍認為巨樹之丘南方還藏有一條航線,他們將之命名為‘遠南航路’。”

“只不過後來事實證明,在湍流帶之中的確有一條航線,但並不通向大陸的東方。”

高大的雕像聳立在千柱港中央的十字路口,由石板鋪設而成的廣場上,在中央噴泉的後方,與銅鐘議院的舊址遙遙相對。

玄武岩石像的目光眺望著港口區,彷彿注視著停泊於此的艦隊,一如那支艦隊出發的那一日一樣。

珀拉赫文籠罩在一層細雨之中,愛麗絲打著傘向眾人介紹雕像的生平。其實在它腳下的黃銅銘牌上就刻有那段歷史:

賽爾·吉奧斯(543581年),天之航路的發現者,新海灣同盟的奠基人。

他並沒有帶回銅鐘議院所期許的訊息,在陰差陽錯之下,他和他的艦隊駛入了湍流帶之中,歷經九死一生,才得以脫身。

那場船難損失了三分之二的艦隊,而在暴風雨之中信使號失蹤的六天成為了千古疑題,賽爾·吉奧斯本人與船上的大副、水手雖然始終堅稱他們沒有脫離艦隊,但銅鐘議院仍以串供與翫忽職守為由判處信使號上所有船員極刑。

賽爾·吉奧斯本人則遭到流放,相傳後來他乘坐一條船再一次前往湍流帶之中,自此再也沒有人人見過他返回。

直至四個世紀之後,這樁千古懸案才再度翻案。方鴴記得那段歷史,第二賽區的選召者羅帕德、haven和七珀聖殿的神官皮耶爾發現了一個奇特的任務鏈,並尋得賽爾·吉奧斯本人的筆記。

他們破譯了那筆記上的十二星指引,藉此找到了一條通向湍流帶之中的失落航線,那條航線先後經歷三代人,二十七年之後,大陸橋得見天日。

三十四年之後,天之門扉開啟。

至此,賽爾·吉奧斯被重新正名,但那時距離他離世已經過去了整整四百五十年,在這四百年間連昔日審判他的銅鐘議院都早已不復存在,新海灣同盟得以建立,並向世人宣告這位大冒險家是新同盟精神的奠基人。

只是新同盟的建立與賽爾·吉奧斯所在的時代足足相差三個世紀,這位大探險家究竟是否影響三百年後的海灣同盟並不得而知,不過新航路的確時至今日還支撐起海灣地區的經濟繁榮。

天藍聽得唏噓不已,而羅昊則在一旁向金盞花等人解釋什麼是銅鐘議院時代的‘極刑’。

那是海灣舊有時代的刑罰,繼承自海盜的習俗之中,需在肺部插入銅管,信徒相信神會透過銅管回收靈魂作貨幣。

靈魂隨著血液流出,被稱之為‘血稅’,舊海灣時代的同盟信奉的是鹽與風暴的女神,根據現代人的考據,那其實應該就是風暴之母娜爾蘇妠。

“當時人們把這項刑罰稱之為‘鐵肺’,”羅昊侃侃而談道,“當時的海灣地區還留有許多陋習,比如鰓刑需要割開受害人頜下,然後沉入水中。”

“甚至還有鹽妻這樣的傳統,每年早春將處女綁在潮間帶礁石上,若三日內未被海水吞沒則視為豐饒的象徵,家族可獲十年免稅權。”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而今不要說銅鐘議院,就連娜爾蘇妠本人都已經灰飛煙滅,又以幽布拉雅的神位重獲新生。

鹽與風暴的女神早已遺失,而今的海灣同盟信奉的是天平的女士,短短數百年時間,就已給人以物是人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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