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救回石丫頭
“既然早晚要結為夫妻,今夜你便留下吧。我知曉你尚未全然接納我,無妨,日子還長。” 蘇琳面上帶著幾分自得,款步至床邊,微微倚靠著,抬眸望向蘇三千,繼而抬手解開了髮髻,烏髮如瀑般傾瀉而下。“三千,夜已深,早些安歇。”
蘇三千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心中滿是嫌惡,卻無法推脫蘇琳的糾纏,只能留宿。步入內室,瞧見雕花床榻,他頓感周身不適,每一步都似踏在薄冰之上。他佯裝順從,緩緩在床邊坐下,暗自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狂亂的心跳,心想:“今夜怕是難熬,切不可露出馬腳。”
蘇琳滿心歡喜地走近,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輕輕往蘇三千身上一靠,手搭在他肩頭,眉眼含情:“三千,能與你這般親近,實是幸事。” 蘇三千身子微微一僵,強忍著將她甩開的衝動,嘴角上揚道:“今日奔波,有些乏了。” 實則內心如翻江倒海,警惕著蘇琳的一舉一動。
蘇琳未察覺異樣,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熄滅了燭火。屋內瞬間陷入黑暗,唯有月光透過窗戶灑下。蘇三千躺在蘇琳的被窩裡,和衣而臥,雙眼圓睜盯著床帳。他想起被蘇瀾扣押的丫頭,憂慮湧上心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定要救出丫頭,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蘇琳躺在一旁,難以入眠。她微微側身,目光落在蘇三千身上,猶豫片刻,輕聲開口:“三千,我一心為你,往後的日子,咱們定要好好過。” 話語裡滿是期盼。黑暗中,蘇三千微微頷首,喉嚨發緊,艱難地應道:“嗯,我知道了。” 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蘇琳以為蘇三千已然被自己打動,心中滿是得意,卻不知蘇三千在踏入她房門之前,內心經歷了怎樣的掙扎。從決定走進蘇琳房間的那一刻起,蘇三千便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何等的誘惑與考驗。他深知蘇琳的手段,卻不得不冒險一試,為了救出丫頭,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將尊嚴與厭惡深埋心底,在這看似溫柔的陷阱中,步步為營,堅守著自己的底線,絕不被蘇琳迷惑。
此刻,蘇府庭院裡,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仿若也在為這場充滿算計與陰謀的較量而喟嘆。蘇府外,夜色深沉,危機四伏,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被困在這複雜關係中的蘇三千,在這漫長黑夜裡,輾轉難眠,思索著破局之法。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蘇府的青石小徑上灑下一片片光影。蘇琳滿以為已將蘇三千徹底收服,沉浸在即將達成目的的喜悅中,她迫不及待地拽著蘇三千,火急火燎地朝著蘇瀾的居所奔去,一心要從蘇瀾手中奪回石丫頭。
踏入蘇瀾所在的庭院,蘇琳瞧見蘇瀾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雕花太師椅上,手中摺扇輕搖,身旁還擺放著一壺熱氣騰騰的香茗。蘇琳神色如常,微微揚起下巴,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蘇瀾,把石丫頭交出來。”
蘇瀾不緊不慢地抬眸,目光在蘇琳和蘇三千身上來回掃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並非嘲諷,而是一種洞悉一切的瞭然:“喲,蘇琳,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兒,還帶著這位…… 蘇公子。莫不是為了這石丫頭的事,專程來興師問罪的?我倒是好奇,你何時對旁人的感情之事這般上心了?” 蘇瀾的語氣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玄機,她心裡清楚蘇琳此舉必定另有目的,只是不點破。
蘇琳心中不悅,卻依舊保持著端莊的姿態,她輕輕拂了拂衣袖,神色平靜地說道:“蘇三千與石丫頭情投意合,你強行拆散他們,實在有違道義。況且,蘇三千是我的朋友,我身為他的好友,自然要為他討回公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房在蘇府的地位,此事若鬧大,對你我都沒好處。” 蘇琳表面上是在為蘇三千出頭,實則在暗暗提醒蘇瀾,自己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她心中也在默默祈禱,希望蘇三千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早日將那珍貴的丹方奉上,同時能死心塌地地為自己所用。
“哼,為他討公道?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吧。” 蘇瀾輕笑一聲,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射向蘇三千,“蘇公子,你倒是好手段,短短時間就能讓蘇琳為你這般盡心盡力。不過,我可沒那麼好糊弄,石丫頭在我這兒,可不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蘇三千眉頭微蹙,神色間滿是哀愁,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幾分懇切,輕聲說道:“蘇小姐,還望您能行個方便。我與蘇琳姑娘相識,她瞧我處境艱難,才肯幫襯一二。我對石姑娘一片真心,還請你把石丫頭還給我” 說著,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一臉誠懇,不知情的人見了,只怕真要以為他遭遇了莫大的困境。
蘇瀾看著蘇三千的表演,心中暗自思忖,這蘇三千絕非簡單人物,他接近蘇琳恐怕另有圖謀。她深知,若石丫頭到蘇三千身邊,蘇三千和蘇琳的合作必定會更進一步,這無疑將打破蘇府當下微妙的平衡。她並不打算輕易讓石丫頭離開,倒不是心存惡意,而是出於對蘇府局勢的考量。
蘇瀾轉頭對蘇清說:“瞧瞧,他裝得可真像,這兩人說是朋友,誰能信啊。” 蘇清立馬跟著大聲附和:“就是就是,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隨後,蘇瀾又轉頭看向蘇琳,眼神中閃爍著精明與算計的光芒,語氣愈發尖銳:“蘇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盤算什麼?你這是想借這事兒,給自己撈好處吧。哼,拿家族地位來壓我,你還嫩了點。” 一旁的蘇清也瞬間來了精神,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滿是對蘇琳的不屑。
蘇琳深吸一口氣,神色冷峻,不卑不亢地說道:“蘇瀾,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今日就是為了石丫頭的事而來。你若執意不肯放人,那我只能請父親出面,讓他來評評理。” 提到自己身為家主的父親,蘇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與威嚴。她父親在蘇府那可是說一不二,威望極高,蘇瀾和蘇清的父親與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蘇瀾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自盤算,若真把蘇琳的父親牽扯進來,事情只會變得更加複雜,不利於自己的計劃推進。
蘇瀾早有打算,她知道蘇三千和蘇琳聯手,背後可能有大危機。為了打亂他們的計劃,她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她不想傷害石丫頭,只是想製造些阻礙,讓蘇三千和蘇琳知難而退,同時試探出他們的真實目的。於是,她提前給石丫頭餵了藥,讓她陷入昏迷。
蘇瀾心裡雖有算計,但依舊鎮定,臉上立刻露出惋惜的表情:“唉,蘇琳,不是我不放石丫頭,她現在病了,昏迷不醒,實在沒法跟你們走。” 蘇琳和蘇三千聽了,都吃了一驚。蘇三千心急如焚,顧不上偽裝,快步衝向石丫頭的房間。
推開門,屋裡氣氛詭異,石丫頭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蘇三千衝到床邊,雙手顫抖著捧起石丫頭的臉,帶著哭腔焦急地喊:“石丫頭,石丫頭,你怎麼了?” 石丫頭毫無反應,依舊昏迷。蘇三千轉頭,憤怒地瞪著隨後進來的蘇瀾,蘇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是惡意的笑,而是對局勢無奈的流露。蘇三千立刻明白,石丫頭這樣肯定和蘇瀾有關。
蘇三千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在蘇瀾面前發作,只能強忍著怒火,小心翼翼地抱起石丫頭。石丫頭的身體軟綿綿的,毫無生氣,這讓蘇三千心疼不已。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讓石丫頭昏迷的原因,讓她儘快醒來。
蘇瀾看著蘇三千的模樣,心中滿是愧疚。她本性善良,只是生長在蘇家這個權力紛爭不斷的家族,身為三房的一員,諸多身不由己。為了三房的利益,她不得不參與到這場對霸王破體丹丹方的爭奪中,可每一次算計,都讓她內心備受煎熬。“蘇三千,石丫頭這病來得突然,我也實在沒辦法。你先帶她回去好好照顧,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關切些,可那一絲不自然還是洩露了她的心虛。
蘇三千冷哼一聲,抱著石丫頭轉身就走,此刻他對這個地方厭惡至極,只想立刻離開。蘇琳見蘇三千抱著石丫頭出來,心中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得意。她覺得自己這次幫了蘇三千大忙,他肯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以後合作也會更加順利。
兩人回到蘇琳的住處,蘇三千將石丫頭輕輕放在床上,仔細為她檢查身體。發現石丫頭只是陷入深度睡眠,沒有生命危險,他才稍稍鬆了口氣。就在這時,蘇琳的下人匆匆進來,呈上兩封信。
蘇琳開啟信一看,是蘇清和蘇瀾寫來的。信裡提到了他們的堂親關係,還依據之前結盟的約定,要求她把從蘇三千那裡拿到的丹方分享給他們。蘇琳心中不屑,她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和蘇清、蘇瀾翻臉,在她看來,這兩人就是想坐收漁利。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倒是個討好蘇三千的好機會,便決定把信拿給他看,好展現自己的真誠。
“蘇三千,你看看這兩封信,蘇清和蘇瀾還惦記著丹方呢。我才不管他們,給你看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可是毫無保留,足夠真誠。” 蘇琳一邊說著,一邊把信遞給蘇三千,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
蘇三千看完信,心裡明白這三人的聯盟並不穩固,個個都心懷鬼胎,想獨佔丹方。他也清楚蘇琳的意圖,思索片刻後,決定將計就計。
“蘇琳,你這份心意我記下了。他們想挑撥我們,沒那麼容易。你這次幫我救出石丫頭,我蘇三千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肯定會好好和你合作。” 蘇三千看著蘇琳,眼神誠懇地說道。
蘇琳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中滿是期待:“那就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可太期待我們之後的合作了,肯定能在蘇家掀起一陣風浪。”
蘇三千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看似真誠的笑意:“我也一樣期待,有你的幫助,我們肯定能成功。” 說罷,他裝作猶豫了一下,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
“蘇琳,既然我們要合作,我也不會藏著掖著。這就是霸王破體丹的丹方,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蘇三千神色認真地說道,將用四明丹丹方偽裝的霸王破體丹丹方遞到蘇琳面前。
蘇琳接過丹方,眼睛瞪得滾圓,逐字逐句地研讀起來。儘管蘇三千再三強調只有他能成功煉製,但出於謹慎,蘇琳還是決定找藥師嘗試煉製一下。
此時,石丫頭依舊昏迷在床上,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知。蘇府中表面風平浪靜,可暗地裡,蘇三千和蘇琳各懷鬼胎,一場更大的危機在這平靜之下悄然醞釀,未來的局勢愈發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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