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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卷 汪大尹火焚寶蓮寺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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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不知饜足?”和尚道:“娘子不要錯認了,我是方才到的新客,滋味還未曾

嘗,怎說不知饜足?”張媚姐看見和尚輪流來宿,心內懼怕,說道:“我身體怯

弱,不慣這事,休得只管胡纏!”和尚道:“不打緊,我有絕妙春意丸在此,你

若服了,就通宵頑耍,也不妨得!”即伸手向衣服中,摸個紙包遞與。張媚姐恐

怕藥中有毒,不敢吞服。也把銀硃塗了他頭上。那和尚比前的又狠,直戲到雞

鳴時候方去。原把地平蓋好。不題。

再說李婉兒才上得床,不想燈火被火蛾兒撲滅,卻也不敢閤眼。更餘時候,

忽然床後簌簌的聲響,早有一人扯起帳子,鑽上床來,捱身入被,把李婉兒雙關

抱緊,一張口就湊過來做嘴。李婉兒伸手去摸他頭上,乃是一個精光葫蘆,卻又

性急,便蘸著墨汁滿頭摩弄,問道:“你是那一房長老?”這和尚並不答言,徑

來行事。那話兒長大堅硬,猶如一根渾槍剛鞭。

李婉兒年紀比張媚姐還小几年,性格風騷,經著這件東西,

又驚又喜,想道:“一向聞得和尚極有本事,我還未信,不想果然。”不覺

興動,遂聳身而就。這場雲雨,端的快暢:一個是空門釋子,一個是楚館佳人。

空門釋子,假作羅漢真身;楚館佳人,錯認良家少婦。一個似積年石臼,經幾多

碎搗零椿;一個似新打木樁,盡耐得狂風驟浪。一個不管佛門戒律,但姿歡娛;

一個雖奉縣主叮嚀,且圖快樂。渾似阿難菩薩逢魔女,猶如玉通和尚戲紅蓮。

雲雨剛畢,床後又鑽一個來,低低說道:“你們快活得勾了,也該讓我來頑

頑!難道定要十分盡興。”那和尚微微冷笑,起身自去。後來的和尚到了被中,

輕輕款款,把李婉兒滿身撫摸。李婉兒假意推託不肯,和尚捧住親個嘴道:“娘

子想是適來被他頑倦了,我有春意丸在此,與你發興。”遂嘴對嘴吐過藥來,李

婉兒嚥下肚去,覺得香氣透鼻,交接之間,體骨酥軟,十分得趣。李婉兒雖然淫

樂,不敢有誤縣主之事,又蘸了墨汁,向和尚頭上週圍摸轉,說道:“倒好個光

頭。”和尚道:“娘子,我是個多情知趣的妙人,不比那一班粗蠢東西,若不棄

嫌,常來走走。”李婉兒假意應承。雲雨之後,一般也送一包種子丸藥。到雞鳴

時分,珍重而別。正是:

偶然僧俗一宵好,難算夫妻百夜恩。

話分兩頭。且說那夜汪大尹得了令史回話,至次日五鼓出衙,喚起百餘名快

手民壯,各帶繩索器械,徑到寶蓮寺前。分付伏於兩旁,等候呼喚,隨身止帶十

數餘人。此時天已平明,寺門未開,教左右敲開。裡邊住持佛顯知得縣主來到,

衣服也穿不及,又喚起十數個小和尚,急急趕出迎接。直到殿前下轎,汪大尹也

不拜佛,徑入方丈坐下,佛顯同眾僧叩見。汪大尹討過眾僧名簿查點。佛顯教道

人撞起鐘鼓,喚集眾僧。那些和尚都從睡夢中驚醒,聞得知縣在方丈中點名,個

個慌忙奔走,不一時都已到齊。汪大尹教眾僧把僧帽盡皆除去,那些和尚怎敢不

依,但不曉得有何緣故?當時不除,到也罷了,才取下帽子,內中顯出兩個血染

的紅頂,一雙墨塗的黑頂。汪大尹喝令左右,將四個和尚鎖住,推至面前跪下,

問道:“你這四人為何頭上塗抹紅硃、黑墨?”那四僧還不知是那裡來的,面

面相覷,無言可對,眾和尚也各駭異。汪大尹連問幾聲,沒奈何,只得推稱同伴

中取笑,並非別故。汪大尹笑道:“我且喚取笑的人來,與你執證。”即教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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