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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八 兩錯認莫大姐私奔 再成交楊二郎正本 (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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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看見徐德出去,便約了楊二郎密商此事。楊二郎道:“我此間又沒甚

牽帶,大姐肯同我去,要走就走。只是到外邊去,須要有些本錢,才好養得口活。”

莫大姐道:“我把家裡細軟盡數捲了去,怕不也過幾時?等住定身子,慢慢生髮

做活就是。”楊二郎道:“這個就好了。一面收拾起來,得便再商量走道兒罷了。”

莫大姐道:“說與你了,待我看著機會,揀個日子,悄悄約你走路。你不要走漏

了訊息。”楊二郎道:“知道。”兩個趁空處又做了一點點事,千分萬付而去。

徐德歸來幾日,看見莫大姐神思撩亂,心不在焉的光景,又訪知楊二郎仍來

走動,恨著道:“等我一時撞著了,怕不斫他做兩段!”莫大姐聽見,私下教人

遞信與楊二郎:“目下切不要到門前來露影。”自此楊二郎不敢到徐家左近來。

莫大姐切切在心,只思量和他那裡去了便好,已此心不在徐家,只礙著丈夫一個

是眼中釘了。大凡女人心一野,自然七顛八倒,如痴如呆,有頭沒腦,說著東邊,

認著西邊,沒情沒緒的。況且楊二郎又不得來,茶裡飯裡多是他,想也想痴了。

因是悶得不耐煩,問了丈夫,同了鄰舍兩三個婦女們約了,要到嶽廟裡燒一炷香。

此時徐德曉得這婆娘不長進,不該放他出去才是。卻是北人直性,心裡道:“這

幾時拘繫得緊了,看他恍恍惚惚,莫不生出病來?便等他外邊去散散。”北方風

俗,女人出去,只是自行,男子自有勾當,不大肯跟隨走的。當下莫大姐自同一

夥女伴,帶了紙馬酒盒,抬著轎,飄飄逸逸的出門去了。只因此一去,有分交:

閨中佚女,竟留煙月之場;枕上情人,險作囹圄之鬼。直待海清終見底,方令盆

覆得還光。

且說齊化門外有一個倬峭的子弟,姓鬱名盛,生性淫蕩,立心刁鑽,專一不

守本分,勾搭良家婦女。又喜討人便宜,做那昧心短行的事。他與莫大姐是姑舅

之親,一向往來,兩下多有些意思,只是不曾得便,未上得手。鬱盛心裡道是一

樁欠事,時常記念的。一日在自己門前閒立,只見幾乘女嬌抬過,他窺頭探腦去

看那轎裡抬的女眷,恰好轎簾隙處,認得是徐家的莫大姐。看了轎上掛著紙錢,

曉得是嶽廟進香,又有閒的挑著盒擔,乃是女眷們遊耍吃酒的。想道:“我若廝

趕著他們去,閒蕩一番,不過插得些寡趣,落得個眼飽,沒有實味。況有別人家

女眷在裡頭,便插趣也有好些不便。不若我整治些酒饌在此,等莫大姐轉來。我

是親眷人家,邀他進來,打個中火,沒人說得。亦且莫大姐盡是貪杯高興,十分

有情的,必不推拒。那時趁著酒興營勾他,不怕他不成這事。好計,好計!”即

時奔往鬧熱衚衕,只揀可口的魚肉暈餚、榛松細果,買了偌多,撮弄得齊齊整整。

正是:安排撲鼻芳香餌,專等鯨鯢來上鉤。

卻說莫大姐同了一班女伴,到廟裡燒過了香,各處去遊耍。挑了酒盒,野地

上隨著好坐處,即便擺著吃酒。女眷們多不十分大飲,無非吃下三數杯,曉得莫

大姐量好,多來勸他。莫大姐並不推辭,拿起杯來就吃就幹,把帶來的酒吃得罄

盡,已有了七八分酒意。天色將晚,然後收拾家火,上轎抬回。回至鬱家門前,

鬱盛瞧見,忙至莫大姐轎前施禮道:“此是小人家下,大姐途中口渴了,可進裡

面告奉一茶。”莫大姐醉眼朦朧,見了鬱盛是表親,又是平日調得情慣的,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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