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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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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冰清倒是很清楚地記得季澤當時的反應,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像人家認錯人了似的,

陳冰清跟在他後面,又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女人察覺到她的目光就立馬用傘把自己遮起來,前後一分鐘都不到,記憶早模糊了。

“唉……你說人就是怪,我見著她就煩,”季澤摟著陳冰清,仰起脖子看著天花板嘆一口氣,“現在也一樣,一眼都不想看見她,哼,老公死了想起我爸來了,我爸也是賤骨頭,一開始還裝模作樣不見,讓她在會客廳等了倆鐘頭,等人走了又摔東西發脾氣,你說他年輕那會兒再厲害有啥用啊,老了病了還是一廢物。”

“你還好意思說,”陳冰清可一點兒都不慣季澤的毛病,支起脖子狠狠瞪他一眼,側臥在他懷中,看著一院子沐浴著幽柔夜色的竹林,義正言辭地訓斥道:

“是誰上學那會兒跟我炫耀,說他在琴鍵縫隙裡頭藏了刀片,割了鋼琴老師一手血的?我要是你媽我得打死你!”

“就煩她唄,”季澤若無其事地聳聳肩,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無邊的夜色,“每回來上課老是看著我笑,跟個傻子似的,還摸我頭,罵她她還笑,後來我就割了她的手,血都流到琴鍵裡頭去了,滲到地板裡,她一聲都沒吭,就看著我,流眼淚,”

“哼,那天她走以後我爸差點兒沒打死我,就吊在我家樓梯上打,我跟你講你這輩子都沒那麼疼過,就感覺魂兒都已經飛出去了,真的離死不遠了,”

季澤垂眸瞥一眼陳冰清的頭道:

“你說這能怪我麼?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一個教鋼琴的女的,我又不認識她,上了鐵路四中她才突然出現,每回上完課都磨磨蹭蹭地纏著我問這問那,我爸還叫她去三樓,三樓是我爸的地盤,從來沒人敢上,就她一人能上去,上去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有時候能待一夜,我能不膈應麼?”

“噗,”陳冰清聽到這兒捂著嘴一陣傻笑,“膈應啥呀,你不就是怕他們在三樓給你生個弟弟出來爭家産嘛哈哈哈哈!”

“唉你怎麼回事兒,這麼會破壞氣氛呢?”季澤這輩子也沒臉紅幾次,被她這麼一說竟然莫名覺得有些羞恥,真想把她從腿上推下去,可又覺得她身上好熱,弄得他也燥熱,陳冰清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啪的就給了他一巴掌,面紅耳赤地罵:“幹什麼?”

“幹什麼?”季澤涼涼地看她,“見了前夫哥一面,碰一下都不行了?”說著探進她裙底摸一把,露出一抹壞笑,“哦,倒也不是全然不解風情嘛,”再往她領口裡摟一眼,“嗯,珠圓玉潤,膚若凝脂,不知昨夜巫山雲雨夫人可否滿意?”

陳冰清冷笑一聲,從季澤腿上跳下來,繞到他身後胡亂揉一把他柔軟捲曲的黑發,再像猴子抓蝨子似的翻找白發的痕跡,語重心長地嘆息:

“悠著點兒吧你,一把歲數了,慢點兒再閃著腰,看看你這白頭發,縱欲傷腎啊季總,過兩年上炕都困難。”

“嗯,這才像老夫老妻說的話嘛,愛聽!”季澤閉著眼靠在她肚子上,暖融融軟乎乎的,孕婦身上還有股奶香,令人沉醉,

“你也少操點兒心,”陳冰清緩緩收斂笑容,“錢是掙不完的,看看你爸,錢再多身體垮了有什麼用呢?格律集團愛爭風頭,那就讓他爭去嘛,北京上海那麼多大集團,全國那麼多大集團,你季盛集團一個個單挑得過來麼?”

她說完捧著他的腦袋看一眼,狗東西眼睛閉得死死的,一看就跟這兒裝死呢,她把他眼睛扒開,“聽到了沒?”

“啊?”季澤右手支在耳朵邊,像七老八十了一樣大聲嚷嚷,“你要給我搓澡?”

“哎呀我跟你好好說話呢!滾起來!”陳冰清推他一把,扶著他肩膀用力搖晃,又繞到他面前坐到他腿上,“我跟你說呀,格律集團跑馬圈地,你可別跟著摻和,聽見沒?北京上海房價現在都漲得沒邊兒了,你覺得正常嗎?”

季澤還是愜意地閉著眼,像享受馬殺雞似的拍拍她的手,“別停啊,繼續。”

陳冰清被他這麼一鼓勵更來勁兒了,摟住他脖子扶著他後腦勺繼續說:“我家是賣水果的,比不上你們賣樓的,但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那種特別貴的進口水果,噱頭厲害得很,火爆得很,我爸也進過,可到最後就一個字兒,賠!因為沒幾個人買得起,這麼多年了,賣得最好的不還是香蕉蘋果梨?消費品消費品,大家消費不起的叫什麼消費品呢?”

“哦,”季澤誇張地把嘴張成一個o型,“有道理,接著講,講得好大大有賞!”

“我的意思是什麼呢,”陳冰清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看看日本當年的房地産泡沫破了是什麼慘樣,多少大企業家破産跳樓啊,我不想看你那樣,你明不明白?”

“為什麼呀,”季澤終於睜開眼,哀怨地看著她,“因為我是你好朋友還是你愛人啊,出於友誼還是出於愛情,我這人最受不了糊塗賬,你可得說清楚,這年頭,一句保命的話可值千金吶!”

“愛情,愛情,”陳冰清算是徹底被他制服了,哄小孩兒似的捏捏他的臉,“聽話,嗯?”

“真的嗎?”他又露出要死不活的病懨懨的樣子,晦暗陰沉的眼睛一寸寸慢慢在她臉上游移,像是爬行動物冰冷潮濕的觸手拂過她的面板,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我這人可開不起玩笑,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不開玩笑,”陳冰清也收起笑,專注地看進他的眼睛,掌心摩挲他的臉,“季澤,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愛情不一定得是一見鐘情,人一輩子也不一定只能愛一個人,咱倆這麼多年了,你回北京,出國,回我們那兒,我從來沒覺得你離開了,天涯到海角就是一抬腿的距離,我什麼時候想打電話,想發微信,你都在,就是那種感覺,所以我沒辦法接受你不在我生命裡這件事,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季澤維持原表情看著她,像沒聽懂她的意思,

“誒!醒醒啊兄弟!”陳冰清拍拍他的臉,沮喪地想女人家心裡頭這些溝溝坎坎的,換了別的男人也就算了,試圖讓季澤明白,的確是有點兒難為他了,

“算了算了,我就那個意思,”陳冰清坐在他腿上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兩手撫摸圓滾滾的肚皮,“你明白我沒騙你就成。”

一個滾燙的吻貼在她唇角,濡濕她嘴唇,“你幹嘛呀惡心死了!”陳冰清揮開他的臉,狠狠抹一把嘴,剛揮開他就又貼過來,掰過她的臉肆虐侵犯她的唇瓣,靈巧的舌尖撬開牙齒勾出她濕潤柔軟的小舌,含在嘴裡舔舐吸吮,吻得她暈頭轉向瀕臨窒息,他溫涼如蛇皮的手也有了滾燙的溫度,探進她裙底揉撚戳弄,潰不成軍間她攥住他骨節分明的手腕氣喘籲籲,“不行。”可他不理會她柔弱的抗拒,事實上這抗拒也確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他把她轉個方向背對他,挺入的瞬間便被一片滾燙濕滑的溫柔沼澤吸裹得頭皮發麻,仰頭從喉間溢位一聲悶哼,咬牙切齒地隱忍住釋放的沖動,一面緩慢抽送一面覆在她耳邊粗喘道:

“不玩兒地,咱玩兒什麼呢?”陳冰清淚眼朦朧間已經意識混沌,只感到他纖細修長的指尖攀上她的脖頸,隨著他動作越來越激烈,五指也越收越緊,

“寶貝,還記得我說的禮物嗎?咱們把秦鶴他老家給平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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