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上) (第8/17頁)
現在新年過完,紅包收完,紀苒柚就陷入了《仕殺三》的打大綱布架構,越是寫,她就越是忘不了自己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姑娘……
一直到開學前夕,紀苒柚提前回學校和顧沉上自習。
去圖書館的路上,她還在感嘆:“真的,你不知道,那姑娘那雙眼睛有多好看,太美太驚豔,像是會說話,滿滿的生動辨識性……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和我想象中的鄭美人一模一樣……”
二月末,春寒料峭。
顧沉扣住她的手指,再把她的小手帶著揣進自己兜裡,輕笑道:“你自誇的詞彙越來越豐富了。”
紀苒柚臉一紅,步子一頓,朝著顧沉鞋面就是一腳:“我在說別人。”
“哦”一聲,顧沉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清淡的聲線隨著涼風拂進紀苒柚耳裡:“作為戀人,我們整整一個寒假沒見,開學一來,你不說自己不說我一直說別人,你讓我怎麼想?”
紀苒柚感受著他掌心的溫熱,拿人手軟:“我去複查的結果告訴你了嘛,腳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嗯,乖。”
“然後除夕給你打電話分享過了,拿了一個什麼原創作者大獎,只有一個獎杯。”紀苒柚抱怨,“說好的以資獎勵呢!還虧得我和我家後援君蠻努力地在群裡拉票。”
顧沉點頭:“如果說自己把牛奶、神仙水、椰汁、蜂蜜這些不小心灑進鍵盤求安慰賣賣蠢也算的話。”
紀苒柚神色複雜:“是親生男朋友?”
經過路口,一輛腳踏車從兩人面前疾馳而過。顧沉一把拽住沒注意要上前的紀苒柚,望著那個遠去的小點蹙了眉頭:“把生改成愛。”
紀苒柚再次被噎,弱弱反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沉“噢”,挑眉問:“那我以前是怎樣的?”
西大圖書館門口有個思考者雕塑,被將來要為國家拉動“進口消費投資”三匹馬車做貢獻的精英們用理性客觀的眼光看待,並取了一個更加高大上的別名——裸男。
紀苒柚沒來過幾次,但每次來,她都忍不住朝一個地方多看兩眼,忖一個嚴肅且有意義的問題——
思考者為什麼沒有丁丁?
奈何關鍵詞太敏感,她一句“悶騷”還沒嘲出來,聯想到寒假前自己喝醉酒,再聯想到整個寒假煲電話粥時他各種言語調戲……
一邊上長階梯,紀苒柚一邊摸著微燙的耳廓:“對了,下個月《仕殺二》上市,我和瑩草商量了一下熱度利用的問題,把新書發布會定在了五月,打大綱什麼的要忙死了……”
“還有存稿,我的龜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提點起來,之前好不容易可以碾壓楚冰河,現在又退了回去……”
現在還沒正式開學,圖書館每層樓都只有稀稀落落幾個人。而且樓層越往上,人越少。
顧沉也不戳穿她轉移話題,直接按了最大的數字,耐心聽她叨叨了一路文圈瑣事。
六樓視野可見處無人,擺放整齊的桌凳將偌大的空間襯得曠然。
兩人下了電梯,紀苒柚看中一個靠窗的座位正要過去,顧沉卻忽然拉住她,問:“除了這些,你寒假還有其他感興趣的事兒嗎?”
紀苒柚一臉茫然:“吃?算嗎?”
意料之中。顧沉也不惱,反而循循善誘:“不是物質上的,我指的是精神上的,有關感情。”
見對方還是眨著一雙大眼睛漾滿困惑,他輕咳兩聲:“比如,你有沒有特別關注一個人,經常想見,經常想念……我說的是,關系很親密的異性那種。”
一邊聽一邊點頭,紀苒柚聽完,恍然:“你不早說,當然!”
空調溫度開得暖,棕黃色的書架顔色亦暖。
顧沉不自知揚了唇角,陽光把他的側顔輪廓修得立體又漂亮。他挺拔的身形立在原地,就這般,懷著點期待地看她,看著她笑意吟吟地說:“我新任老公啊,進口小哥哥迪瑪希。”
顧沉面色一僵。
“你不知道,迪瑪希真的好帥,國寶級天籟,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是個實力派!”早就補了小哥哥的各種剪輯,紀苒柚到現在一提那名字,滿滿都是崇拜,“真的,尤其是《opera 2》,那狷介邪魅……”
“唉呀媽呀,蘇破天際……”
紀苒柚百靈鳥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旁邊顧沉越聽,臉色越難看。
偏偏紀苒柚好像還看到般,顧沉起身去書架裡找書,她也跟著說過去:“真的,我還關注了他微博,他微博好像偶爾是助理偶爾是本人,給他發了私信希望他回我——”
“說完了嗎?”
顧沉白皙的食指頓在《人間詞話》上,微揚的下顎在空中繃得清冷又自持:“說完了就找書看吧,雖然這層樓沒人,但在圖書館大聲喧嘩總歸不好。”
“沒有,”紀苒柚搖頭,取下他手邊連號的《人間詞話》,“還有一句。”
顧沉眼睫纖長,落在眼窩的剪影掩蓋掉所有情緒,好似將他籠上一層淡淡的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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