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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下) (第14/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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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探究這場角色互換的初衷,記者和來賓們更想透過那張薄薄的紅布看到顧總是否帶妝,以及妝下是怎樣的黑臉……畢竟,這種形式好像讓他的男性權威受到了挑戰。

有人在訪談上提出了這個問題,顧沉捏著話筒格外理所當然地回答:“我本來就沒準備要家庭地位,還談什麼男性尊嚴……我太太開心便是我最大的開心,反正我就她這麼一個閨女。”

對此,五歲小豆丁顧清光擺著和老爸同款的面癱臉:“爸爸說,他是大男子漢,我是小男子漢……雖然不明白叔叔你說的是什麼,只要媽媽開心就好了,她是我們要寵愛的小公舉。”

作為大齡單身狗的主持人淚眼汪汪:“清光小朋友,請問你還缺女朋友嗎?”

顧清光黑漆漆的大眼睛轉了轉,白皙如玉的小下巴不自知揚了起來:“叔叔不好意思,我不缺。”

主持人跪:“可你才五歲啊。”

顧清光蹙眉:“可一一已經一歲了啊。”

盡管知道小男神口中的一一是大魔頭草家閨女楚伊人,主持人還是一臉蒙圈愣在原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按照正兒八經的中式婚禮習俗,紀苒柚牽著顧沉跨過了朱紅漆成的“馬鞍子”,然後與他一起踏上紅毯,客人隨後進屋落座。

紀老爺子和顧老爺子是生死之交,曾經一起上過戰場浴過血,一起下放去勞作。如今兩位老爺子都記不得對方記不得事,坐在相同的輪椅上卻默契地牽起彼此的枯手。下首分座老紀老顧父母,老顧家兩位笑意吟吟,喜悅擋不住,老顧和任苒面色雖無常,可那勾唇的弧度,任誰都看得出心酸……

養了這麼多年的大白菜啊!

當初他們還以為就苒苒那性子肯定會二十八九單成大齡剩女,沒想到這才二十出頭就被拱了……

作為兩家故交,在儀式開始後,計量經濟學教授喊:“行廟見禮,奏樂!”

“接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升,平身,複位!跪!皆跪!”

“……”

繁雜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落罷,新郎眼含笑意,眾目睽睽下直接掀開了新娘的蓋頭——

《仕殺》一出,觀眾們為沈言曦的清澈靈動,漾如秋水的盛世美顔所驚豔。

而當顧沉的蓋頭被揭開這一剎,他清冷的眉目被豔麗的妝容修飾出繁華感,骨子裡的大氣磅礴竟真的能從上揚又溫柔的眉眼中傾瀉而出……不妖不娘,美得沒有性別之分,宛如《詩經》水溯盡頭那一汪白芷,傾國又傾城。

紀苒柚凝視著他,久久沒有回神……

婚禮的主人是孫子,客人是老大,尤其酒酣之後,鬧洞房的還是霍星葉和楚冰河兩個混世大boss打頭。

楚冰河裹著一票年輕人堵在洞房門口,眉飛色舞地起鬨:“我們都是純情小學生,也不懂各種各樣的pay。心有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玩完我們就走。”

“別鬧別鬧!我醉了!”紀苒柚和顧沉都喝了幾杯酒。聽到這葷話,紀苒柚當即揮手趕人,“快走快走。”

“醉了才好玩嘛!”霍星葉好整以暇跟著喊,“你仕殺出版番裡不是寫的很歡快嘛!橙子還沒來得及看吧!”

楚冰河:“就是就是,就玩一個!”

紀苒柚紅臉:“玩你妹!”

楚冰河“哦”一聲,嬉皮笑臉道:“你本來就是我妹妹啊!”

紀苒柚:“……”

顧沉將新郎官纖細的肩頭朝自己攬得更緊,問道:“心有雙絲網?中有千千結?這是什麼?”

楚冰河面上劃過一抹興味,調出手機中《仕殺》第二部出版番那一段的掃描像遞給顧沉,顧沉愈看,轉而望向自家小姑娘的眸色愈深——

“心有雙絲網”的玩法叫得高大上,規則其實很簡單。身為童年記憶的一塊麥芽糖為主體,從新郎嘴裡過渡到新娘,再從新郎過渡到新娘,最後一塊糖被含化成細小的絲,就算過關。

楚冰河是親哥哥,直接從廚房備好的糖罐裡挖了拇指大小的一塊……

“中有千千結”的殘暴程度和“心有雙絲網”不相上下,要求新郎和新娘站在一本書大小的銅鏡上,一起用舌頭給櫻桃梗打個結。如果是顧沉一個人的話,應該不是難事,但加上自家那笨手笨腳的小姑娘,總是在他快要打好的時候不經意那麼一勾……

等到哄鬧的眾人瞅了時機散去,霍星葉最後將門帶上——“咔噠”。

紅妝和彼此的容貌在燭火中搖曳,紀苒柚烏黑的青絲瀑布般灑在床上,她勾著顧沉的脖子正要吻她,卻被男人鉗了肩頭一個翻轉,坐到他精瘦的腰上。

紀苒柚錯愕望進他的黑眸。

好似月色下幽深的古潭,古潭上投出一抹嫋娜的影,紅衣勝火,美不方物,不知道是妖精還是神仙。那神仙握著她的手朝下帶,每個低醇的音節都好似踩著節拍在吟唱:“苒苒你似乎忘了,我為什麼要和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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