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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46 只有殺了他,才能離開他。……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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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簡漁就因為李稷過於依賴自己而給他找了個心理醫生,說實話,李稷並不配合,他在心理醫生面前展現了很強大的攻擊性,那位可憐的小姐姐總被他弄得狼狽不堪。

於是後來就變成了簡漁單方面聯系、求助心理醫生。

也就是從那時候簡漁開始接觸原生家庭之類的概念,她慢慢意識到李稷對她的愛並不純粹,很多都是出於他對童年的補償。這個認識讓簡漁很不舒服,也為後來兩人的分手奠定了基礎。

簡漁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心理醫生聊天,再聯絡上是李稷回國之後,她付了費用,找醫生回顧了過去那幾年的生活,明明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聊她和郎懷璋的愛情,可李稷還是那個繞不過去的話題。

等她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尷尬地停了下來,看著醫生。

醫生很明確地指出她人格上也存在很大的缺陷,因為出生在一個傳統內斂的家庭,簡漁只能在打壓式的教育裡長大,她天然地不相信自己值得被愛,所以當李稷展現出異於常人的黏糊勁,她最先想到的是‘這麼秀恩愛,等分手後,我豈不是要被人嘲笑死?’。

哪怕李稷因為愛她而變得不正常,她也只會想,這都是假的,是夢終有醒來的一天。

但這樣的她,反而能在郎懷璋身邊得到平靜,因為郎懷璋不夠愛她,在藝術和她之前,她又常常是被放棄掉的那個選項,這時候的簡漁反而覺得自己待在了舒適區,畢竟她的童年就是這樣的,她太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醫生替她做了總結,其實在心理問題上,她和李稷一樣都是病人,患的也是同一種病,只是簡漁內化成迴避型人格,而李稷外化成病嬌型人格。

明白了這點後,再把時間線往回拉,回到他們相識的那一刻,簡漁鼓起勇氣主動向受了傷的李稷伸出橄欖枝,很可能就是病友的惺惺相惜。

簡漁因為醫生戳穿了這點變得狼狽無比。

她在自述時,承認了那刻的心軟,卻從來沒有和醫生坦白她的同病相憐。

在熬燈苦讀的深夜,在父母不知道的深夜,這個在別人眼中家庭圓滿的女孩曾無數次看著婦聯的電話發呆。

她對李稷脫口而出的那句‘成年了就可以獨立了,就可以遠離父母了’,何嘗不是她對自己的安慰。

簡漁沉默了很久:“那我該怎麼辦。”

醫生雙手合握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傾。

闊別幾年,當初青澀的女醫生此刻眼眸裡也有洞察人心的寒意:“簡漁,你實話告訴我,你享受你的男朋友為你發瘋的模樣嗎?”

簡漁吃驚地看著她:“怎麼可能?他給了我巨大的困擾!”

“那你為什麼沒有把他送進監獄?”醫生平靜地說,她的聲音像是一把冰冷理智的手術刀,把簡漁剖開,露出她的肝膽,讓簡漁面紅耳赤,想要遁地逃跑,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早就被捆縛住了,無處遁形。

“你當然給了我理由,比如說愛他,對他還有感情,他對你也不錯之類。可是你也不止一次提到過現實中遇到病嬌是很可怕的事,你甚至有意識地在瀏覽之類的新聞,如果一個正常的人處在你的困境,就算不能以激烈的方式去反抗,也會想辦法

換工作換城市,可事實是,你連手機號碼都沒換。你只是用困擾這個詞來形容他帶來的麻煩。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你敢說你對他的行動沒有再刻意地製造強制愛的條件嗎?”

簡漁抿住了唇,雙手侷促地交織在一起。

“如果你自己也承認這點,那我對你只有一個建議——在一起,抱團取暖。”

簡漁茫然地看向醫生:“抱團取暖這個詞,聽上去和愛沒有關系。”

醫生敲了敲桌面:“簡漁,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問題,你跟李稷之間,真正的愛無能是你。”

簡漁渾身如遭電擊。

“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對李稷和郎懷璋兩人的描述,外貌家境這些條件我們撇開不談,只談靈魂。李稷和郎懷璋是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你卻能毫無障礙地‘愛’上他們兩個,每一個聊起來都很有感情,一個人的擇偶觀會相差那麼大嗎?你在和我比較他們的時候,你更多地在計較他們兩個人對感情的處理方式,而不是告訴我他們哪裡讓你心動,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嗎?你不是和他們這個人在一起,而是跟他們付出的感情在一起,你只是想在那些感情裡尋找你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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