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世界很大,路在腳下 (第7/9頁)
她一陣頭疼,捏著眉心平緩氣息。
沈逸閉了閉眼,抬手蹭了下嘴角,聲音輕飄飄的,每一分呼吸都有一絲悽涼徹骨的難過,“歸根到底她都是無辜的,所以您不如說說自己兒子在人家陷入危險時拋下攤子回來的窩囊事兒?是您兒子沒擔當,護不住人家。”
莊鈺琴深呼一口氣,攥緊了拳,手臂顯露的青筋在成色溫潤的翡翠手鐲下顯得分外醒目,“當初徹底解決了這個周家,現在就不會生這些事端。”
“您打我罵我都可以。”沈逸一隻手按在桌上,指骨一寸寸泛青白,“但您別動她。”
莊鈺秦盯著他說:“我犯不著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幹嘛,你也不用把你母親想的有多十惡不赦。”
沈逸抿唇淺笑,笑的寧靜平和,眼底卻透著深不見底的沉鬱,“大哥為什麼恨你,您知道,我也知道,當年母親對他做那些事,每一件我都知道,您的手段有多狠,我怎麼會沒見識過。”
莊鈺琴渾身一顫。
沈逸揉了揉猛烈跳動的太陽穴,繞過母親,走過去推開門,望著院子,點了根煙,默默吸著,聲音落寞。
“我的錯我認,但她沒錯,我也不替她認。”
“……”
“您把所有的事講這麼輕松,有幾分是真正考慮過我感受而說的?我會處理好我的感情問題,但您不該管的事就放手,別讓大哥的事在我身上重蹈覆轍,你是我母親,我不想恨您,但您也別逼我……”
聽著這話,莊鈺琴的心髒像被荊條狠狠地抽了一下似的刺痛,回想沈硯清對自己的冷漠態度,她怎麼能不心疼。
莊鈺琴剋制住心中的感性,冷靜三分道:“還是那句話,繼續糾纏不清的話,留不得。”
沈逸夾煙的手指倏爾抖動一下,煙就這麼飄落在腳邊,他低下頭,看著猩紅的煙尾,從燃燒,到無聲無息地啞火,情緒波動得厲害,喉嚨都痛,“她有什麼罪啊,你們都要欺負她。”
莊鈺琴一言不發。
沈逸冷不丁地回眸,眼神空洞冰涼,“我要她平安回去。”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要是出任何事,我會瘋的。”
屋外寒風呼嘯,吹動枯樹,沈逸沙啞幹澀的聲音,飄蕩環繞在一片沉寂屋內。
莊鈺琴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抬手將那摞檔案拿起,整齊利落地放進檔案櫃內,路過門口停頓兩秒,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攏緊了袖口邁進風中。
無聲勝有聲。
沈逸仰望著冗長寂靜的黑夜,聽著遠處廳堂裡的歡聲笑語,頎長的身影被長廊的燈光籠罩,拉長。
病房安排在人最少的樓層,裡外很都安靜,從白天到黑夜,只有醫生和護工來回進出。
周京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呼吸都是痛的,嘗試幾次睜眼皮,都適應不了刺眼的陽光。
邵淙端坐在沙發上,聽見微微幾聲響動,抬頭看著病床上的人兒。
陽光照在她面無血色的臉上,眉眼的輪廓之間透出纏綿的懨懨氣息,整個人還病怏怏的,看著沒什麼力氣,倒是有勁兒抬手去撥弄鼻子上的氧氣管。
男人嗤了聲。
周京霓剛伸手碰到鼻子,耳邊傳來嘩啦一聲,眼前黑下來,來不及有別的反應,手腕忽地一緊,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放到床上。
“生病了就別亂動。”
說著邵淙抬手按下呼叫鈴。
周京霓稍微一動就渾身痛,實在沒力氣反抗,睜開眼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邵淙,想問他怎麼還在這,嘴唇張了張,嗓子卻發不出聲。
她又想到什麼,視線圍著屋內轉了一圈。
目光重新落回邵淙身上,她心裡空蕩蕩的,又不甘心地看往門口玻璃窗上的人影,邵淙猜透似的,似有意無意地說:“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門口是我的安保。”
“……”
“腦子要是沒摔壞,不如想想別的。”邵淙站起身,擋住身後的薄弱光線,神色隱匿在背光中看不清。
周京霓本想反駁,又覺得這話沒錯。
很快醫生就進來齊全地檢查了她一遍,從頭到腳,每個傷口的恢複狀態確認一遍,然後向她例行詢問幾個問題,她只需點頭或搖頭,護士去調輸液泵,她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向邵淙。
他全程靠窗邊站著,手裡端了一杯子,醫生說什麼都不應,似乎在出神地想什麼事,結果下一秒,他悠閑地喝一口咖啡。
周京霓悻悻地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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