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五章

◇ 第二十五章

姜以棠挽著梁牧野的手臂，繞過幾個街區才放下，確定黎硯不會看到後才將手收回。

找到街邊的椅子坐下，梁牧野不由分說地坐在她身邊。

語氣平淡地擺出一絲長輩的氣場：“怎麼了？感覺你很不開心？”

姜以棠總是被他這幅姿態鎮住，想起已經去世的父親，一切防備卸下，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妄圖在這單薄的肩膀上找回幾分父親的溫暖：“小叔，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小叔】

梁牧野明顯一怔，不管他說了多少次，姜以棠還是更願意用這個稱呼叫她。

他本意只是想讓兩個人的距離更加親近一點，卻不想竟然親自給自己斬斷了和姜以棠在一起的可能。

姜以棠明顯將他當做一個長輩，甚至有時候會下意識地在他身上找屬於姜父的影子。

這些梁牧野不是不知道，可他又捨不得這個身份，這個姜以棠可以肆意依賴的身份。

這個姜以棠不曾設防的身份。

可他眼看著今天，姜以棠和黎硯兩個人在那狹小的車子裡，呼吸同一片空氣險些快要將牙咬碎。

直到確認兩個人的事情已經商量完，才忙不疊地奔過去，毫無形象地敲著車窗。

梁牧野車內兩人相似顏色的衣服，他們明明沒有商量過，卻還是不約而同穿了相同樣式的衣服。

這算是什麼？三年夫妻生活留下的印記嗎？

梁牧野忍著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只是故作鎮定地問了姜以棠。

他當時看著黎硯那張俊朗的臉，覺得自己像個被迫賢惠的妻子，想從外面嬌豔的小三手裡掙得一份丈夫的憐愛。

好在姜以棠大概是個心善的好丈夫，不忍心叫他脆弱的尊嚴掃地，順了他的意思和他離開。

現在聽到姜以棠有一絲想要為黎硯辯解的意思，只覺得眼皮一跳，怒意不可遏制。

梁牧野小心攬上姜以棠的肩膀，壓制著心中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地接話：“這就算心狠嗎？那你受過的那些冷落和傷害，他又心疼過你嗎？”

他的聲音不覺提高，竟真的多了幾分父親般的埋怨和疼惜：“他不過是擺出這一副樣子你就心疼，他出軌和林若雨不清不楚的時候，你又有多可憐，那時候他有沒有一點想到你呢？”

姜以棠不覺噤了聲，面對盛怒的梁牧野下意識地有些畏懼。

稍稍坐直了身子，挪動著位置，和梁牧野隔開了一段距離。

梁牧野見狀換了說法：“是，在所有人眼裡他事業有成、樣子也好看，商業新貴又早早娶了你。”

姜以棠一顆心被揪住，緊緊地盯著梁牧野的嘴唇，似乎對他接下來會說的話感到有些恐懼。

梁牧野難得嚴肅，也回望著姜以棠：“可是我覺得，你和他離婚，是你做過最好的決定。”

姜以棠高懸的心穩穩落地，梁牧野的支援和父親的話重合，她長舒了一口氣。

臉上控制不住地浮現出笑意：“謝謝你，小叔。”

梁牧野只覺得這個稱呼像是一根刺紮進他心裡。

他絕對不能讓這根刺成為他和姜以棠之間的天塹。

他慢條斯理卻又態度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以後別叫我小叔了。”

“黎硯他不是真正地愛你，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