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舊憶篇：痛失所愛 (第3/3頁)

南瑞二年，秋末冬初，寒風漸起，萬物斂藏。

瑞安王伉儷情深，相繼殂逝，合葬於陵，遺孤未及百日，嗷嗷待哺。

大殿下南瑞金煜，私通叛賊，謀亂朝綱，遂廢為庶人，放逐南都之外。

貴妃紀欣彤，感時傷世，遁入空門，削發為尼。

帝疾篤，南都風雲變色，局勢大變。

東宮

冬雨濛濛，正適合圍爐煮酒。

赫連靖撐傘步入亭中，抖了抖身上的殘雨，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赫連世子不必多禮，坐吧。”

“謝太子殿下。”

南瑞銀熙為赫連靖倒了杯熱酒，“本太子有很多疑問需要赫連世子幫本太子解答。”

“太子殿下盡管問，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妨赫連世子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本太子聽。”

“遵命。”赫連靖緩緩道來，“南瑞建國之初，前朝餘孽賊心不死，直接殺了會落人話柄，不殺又禍患無窮，皇上一直憂心忡忡，便委我以重任，徹底肅清反賊。”

赫連靖又接著道，“前朝國師滄子怨打著前朝皇子北夢漓的旗號，一心想要複興北夢，只有從滄子怨下手，才有可能引出全部的反賊。如何接近滄子怨並取得滄子怨的信任成了一大難題，我一個郡王世子，與滄子怨並無直接的利益牽扯，貿然接近滄子怨會惹人懷疑，但大殿下有，他與滄子怨都想對付太子殿下。皇上知道大殿下戾氣很重，覬覦太子之位，難以死心，便讓我暗中搭橋牽線，讓大殿下與滄子怨合作，以此引出更多反賊。”

赫連靖繼續說：“奈何大殿下雖想置太子殿下於死地，但他發現反賊另有所圖，害怕掌控不好會危急南都城，塵毅死後，他就立馬將他所知的反賊擊殺，不願再與反賊合作。可皇上的佈局已經開始，不能停手，皇上就讓我打著大殿下的旗號繼續與滄子怨合作，誰料此事被大殿下得知，不過這時高然破壞了他的陰謀，走投無路的大殿下又願意聽從我的計劃鋌而走險，佯裝與滄子怨合作，再借機殺掉滄子怨。”

喝了口酒，赫連靖繼續道：“與此同時，我又用同樣的手段遊說滄子怨，待大軍破城之時，我會殺光南瑞皇族，助他複興北夢，滄子怨信以為真，果真開始大肆籠絡反賊進軍南都城。皇上的佈局極其縝密，一點一點丟擲誘餌，一步一步引敵入局，誘敵深入，最後一網打盡。”

南瑞銀熙痛心疾首，“再縝密也有算漏的時候。”

“我知道瑞安王府連續死了兩任家主讓太子殿下難以接受，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反賊一日不除，皇上一日難以心安，這是皇上為太子殿下鋪的最後一條路，解決了太子殿下的後顧之憂，以後的路就要靠太子殿下自己了。”

“本太子今日去看了父皇，他一直在昏睡，太醫說……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一年。”

“只願皇上龍體康健。”赫連靖連著喝了兩杯酒，心裡的傷痛又湧了上來，“若是阿璟多信我幾分，不要拼死抵抗，早些開啟城門，他和王妃或許就不會死。”

“即便他信了你他也不會開，禍及百姓的事他不會做，因為他是南瑞璟。”

“是啊，那個傻子。”赫連靖心中的酸楚難以言說。

“唉。”南瑞銀熙嘆了口氣，久久無言。

有件事赫連靖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開口道：“太子殿下，有件喜事皇上應該快要下旨了。”

“何事？”

“太子妃之位非景寧王府莫屬，這是皇上對景寧王府的允諾，景寧王府也會按照皇命，交出四分之三的軍權。”

南瑞銀熙一驚，該來的總會來，他重重放下酒杯，慍怒道：“赫連世子的算盤真是精明。”

“不敢，景寧王府想要在南都城中有立足之地，自然要牢牢抓住太子殿下的心。”

“退下！”

赫連靖起身行禮告退，撐傘走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