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害怕 幽林古都篇 (第3/3頁)

“莊瀾！！”

“！！”

一聲莊瀾，讓黑袍人像瞬間被靜止一樣。

夏玖川恨恨的盯著黑袍人，眼睛紅的像要流出鮮血一樣，握刀的手微微顫抖，整個人已經處於失控中。

“莊瀾，為何？”

短短四字，似要將牙齦咬出血一樣。

自屠殺開始後，沐鳴自始至終冷酷的臉上也終於出現裂紋，錯愕的‘看’向黑袍人。

久久沉默後，黑袍人緩緩轉身，在玖川憤恨的注視下解開偽裝的黑袍，露出莊瀾那張傾世容顏。

猜想得到認證，夏玖川只覺整顆心冷的像要停止跳動一樣。

莊瀾望向玖川，微微揚唇，露出和以往一般無二的溫和微笑。

“玖川啊玖川，你啊除了心軟最不討人喜歡的就是太聰明。你如果不點破，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的。”

“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莊瀾微微挑眉，“為何這麼說？”

“自我在神君閣接受神族傳承後不久我的身體便出現了問題，我體內有兩股力量無法相融，一個在大肆破壞我身體，一個在快速修複，而我的身體在這一來一回間越來越糟。而我體內這相剋的兩方力量，一方來自神族傳承功法，一方來自你當初所贈的九暮落痕。”

“僅是這樣？”莊瀾問。

“神族功法包容性很強，縱然是魔族功法同修，哪怕無法相融，但也不至於讓我走上死路。你隨便給一本功法，便在我體內埋下禍根，若非我後來另有奇遇，只怕爆體而亡是早晚的事。”

“一向不相信絕對巧合的我也曾自欺欺人過，但當你帶著懷疑去關注一個人時，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似乎都帶著漏洞。”

“遺忘城那次，我陷入幻境，幻境裡我遇到的是真實的你吧？”

莊瀾低頭輕笑，“玖川啊，你但凡蠢一點，活的糊塗一點，也不至於那麼痛苦。”

“黃金城相遇，贈刀，鈴船保護，從一開始我便落入了你的算計中。”這種徹徹底底的背叛，讓夏玖川也真真切切體會到心如刀割。

“但是為什麼呢？黃金城那時的我什麼都沒有，你為何大費周章的給我設下陷阱？你讓我修九暮落痕功法時，是怎麼預料到我日後還會接受神族傳承？你在我身上究竟想圖謀些什麼？我……”

夏玖川很想再問一問，自己從現代穿越到這裡，是不是和他有關，但臨到嘴邊又不給嚥了回去。

他怕，怕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想到這，他只覺遍體生寒。

從黃金城的第一次相遇，十條街的重逢，再到後來紫崇城，十三門，葬神古墓，無淵海境，幽林古都。這些年來自己走的每一步好像在他算計之中，被他算計著，一步一步推著自己往前走，越陷越深，無法脫身。

冷意侵襲全身，那種來自靈魂上的恐懼讓玖川顫抖。

自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看著和以往一樣笑容溫和，溫溫柔柔彷彿花瓶一樣無害的莊瀾，夏玖川卻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

自己自詡瀟灑，不受制約，然而到頭來，自己從一開始便活在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