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天道 滅世篇 (第3/3頁)

“莊瀾那邊和我交了底，如果你也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不妨坦誠一些，亮出你的底牌。”

聽到莊瀾的名字，雕像一樣的天道有了反應。“一時疏忽，釀成大禍。”

天道揚手，泉眼中蕩漾出一圈圈漣漪，漣漪中逐漸浮現一幕幕畫面，全是莊瀾一世世迴圈的景象。

聽不如看，痛苦，怨恨，無力，絕望，一世世的慘烈，讓夏玖川不由蹙眉。

“人有三六九等，大千世界亦也要分個中底高等，不是所有世界都可以生出意識的。沒有意識的世界和沒有生命的軀殼並沒太大區別，都長久不了。悄無聲息的出現，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永恆的時間中留不下一絲痕跡，就像一個人走過揚起一陣塵土，又無知無覺的落下。”

“這方天地原也是一副空殼，直到生出我，自此才算有了生命。”

天道講的玄妙，夏玖川過一耳朵也就懂了七八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插手那些人的命運。”夏玖川問。

“新生的世界需要規則。”

“世界的成長所消耗的養分是我的生命力，而我作為剛誕生的世界意識，用你們人的話來形容我如同幼崽，能量有限，弱小且無力，我無法供應他們肆意生長，我需要限制他們。”

“如果我被消耗殆盡，這個世界將徹底重新歸零。”

“待有朝一日，這個世界足夠成熟，成為高階介面，我自會解開對他們的限制，不會再壓制他們的成長。”

“另一個世界的客人，你認為我錯了嗎？”天道問。

夏玖川沉默。

站在莊瀾的角度，天道著實可惡，罪該萬死。

可若從天道的角度看，它所做的一切，似乎也理所應當。

“你想讓我做什麼？”夏玖川問。

“殺了莊瀾。”

“……”

夏玖川笑了，似乎覺得天道的話十分可笑。

“你是天道，主宰著整個世界的生命，你都奈何不了他，我有什麼辦法？”

“我一時疏忽，鑄成大錯，才成就了他這個禍患。”

“如今的莊瀾已跳出規則外，我奈何不了他。我原想著將他困在輪回中，一點點消耗盡他的靈魂，但他的意志實在過於強大。”

夏玖川聞言不由嘲笑，“在不斷的輪回中，他的精神力被磨練的越發強悍，而你反被消磨的逐漸潰散。再這樣消耗下去，被耗死的就是你。”

“……”天道。

“為什麼非是我呢？”夏玖川問。

“你來自另一個世界，不受本世界規則約束。”天道回答。

夏玖川瞭然。

“殺了莊瀾，我送你回家，如果我被耗盡生命消散，你也會和這個世界一起徹底死亡。”

“威脅我？”

“我是在和你陳述事實。”

夏玖川陷入沉思，天道不慌不忙，靜靜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夏玖川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對面的天道。

“莊瀾來來回回迴圈了那麼多世，早已被淬煉的所向披靡，論無力，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你總不能也讓我去迴圈個千百世，而且就算你有心想來應該也無力了。”

“直接開打風險太大，弄死它的機率太渺茫，不如換個溫和一點的方法。”

“什麼方法？”天道問。

夏玖川凝視天道片刻，在他狐疑的注釋下，慢慢開口，“天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