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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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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馳輕而易舉的就把人壓在身下,他笑著看他,單手就能把他的手固定在頭頂。

他仔細端詳那張玉雕一樣的臉,眼角那抹紅落不下去,火也滅不了。

“陳譽,你淨會勾引人。”

陳譽只安穩了一瞬,再次抬起雙腿圈了上去,他簡直柔韌極了,可以無限的貼近他。

閆馳笑著拍了拍他的大腿:“放鬆一點寶貝。”

陳譽急切的湊上去,剛仰起上身就被推了回去。

“你得先把身體養好。”閆馳往後退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別忘了昨天的這個時候你還在醫院打吊瓶。”

陳譽想說什麼,被閆馳用手指抵住雙唇,那根手指惡劣的滑下去,帶著一連串爆破的小火花,路線與剛才自己留下的那一路水漬一致,也許還要更大膽一些。

“但是,如果你真的很需要,”閆馳說著,彎下腰,在他的肚皮上親了一下,“我可以用別的方法為你效勞。”

魚尾被死死壓制,先前蕩漾出去的潮水又一波一波反推回來,陳譽迷離的望著屋頂,日光那樣的好,而他眼前只有浪花。

元旦前一天的時候,閆馳的手臂上的枷鎖終於摘掉,雖然還是不能做什麼大動作,但好歹看上去是個體麵人了,陳譽從花影裡出來,自然而然的往那個位置看去,還是全場唯一站立的人,還是稀稀拉拉零零散散的掌聲。

陳譽托起他的胳膊打量:“可以鼓掌?”

閆馳用兩只胳膊圈住他,右邊比左邊松一點:“為什麼不能,又不是殘廢。”

陳譽笑了一下,輕輕推他:“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不要總是活動,會長歪。”

閆馳在他耳邊問:“我媽說的?”

陳譽點頭,最近張小花願意給他發上幾條微信了,大多數是一些關於康複養生的小影片,偶爾夾雜著一兩條“相處之道”之類的小貼士和專家們的金玉良言,因為閆馳總是不回複她。

“他還說啥了?”

“讓明天回去吃飯,你先松開。”

閆馳不想,還故意收了收胳膊:“我感覺還是有點使不上勁兒,你覺得呢?”

陳譽把他的胳膊掰開,讓他坐回椅子上:“回家再試。”

閆馳依依不捨的松開他,但是捨不得放手,拽著他的手指耍無賴:“明天就元旦了,人家都在外邊跨年,就你非得上這個破班兒。”

陳譽不得不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還有十五分鐘,你想聽什麼,我彈給你聽。”

閆馳笑著看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曖昧的說:“昨天晚上在家裡彈的那首。”

陳譽的臉有點泛紅,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換一首。”

閆馳忍著笑看他略顯倉惶的背影和那束窄窄的腰:“那就來首喜慶點兒的。”

喜慶點的鋼琴曲?

陳譽坐了回去,抬指摁下第一個音符,熟悉的曲調從花影後面流出來,沒什麼感情也沒什麼技巧,全是喜慶。

咖啡廳先是靜了一瞬,然後有人笑出聲來,心照不宣的和旁邊的人碰了碰咖啡杯,閆馳差點把嘴裡的水噴出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現場版的《春節序曲》,倒是有一種提前開啟春節聯歡晚會的感覺,明天也許可以讓張小花包點餃子。

陳譽大概是不怎麼熟悉這個譜子,偶爾會彈錯幾個音符,但沒人在意,誰能永遠不會出錯呢,況且是被特意包容的人。

他從花影的縫隙裡向外看,閆馳拖著腮,用不大靈便的右手輕輕點著桌子,節奏全是亂的,但他臉上掛著笑,讓陳譽也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

他確實也那樣做了。

陳譽垂下眼,不著痕跡的給指尖重新調整了節奏,窗外好像下雪了,在多年前的這樣一個夜晚,有個少年帶著一身的寒氣翻過了那扇窗,只因他白天有意無意讓他聽到的那句話。

“海市從來不會下雪。”

他們牽著手翻過高高的籬笆院,在漫天的雪花中頭也不回的往前跑,冷風呼呼的刮在人的臉上沒多久就凍木了,有雪吹進眼睛裡冰冰涼涼的,那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度。

當那些人到來之前,當他還沒有被關到懲戒室的時候,他被李老師用又舊又大的棉服裹著,他看到醫院走廊的電視裡正在播放一部花花綠綠的動畫片,穿著病號服的小朋友安安靜靜的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她們一起坐在藍色的塑膠長椅上仰頭看著,恬靜幸福。

原來其他孩子可以來這樣的醫院,原來其他醫院是有光和聲音的。

很多年他都不知道那部動畫片的名字,只記得少年風裡飛揚的頭發,就像電視裡騎在掃帚上的女孩,肆意灑脫,沒有拘束。

後來在一次比賽的時候他知道了那首曲目的名字,正如他想象的那樣,有風,有陽光,有自由自在的少年。

好吧,今晚回家可以和他一起重溫這部電影,他可以握著他的手再彈一次這個曲子,當他搗亂的時候轉過頭深深的吻他,告訴他這是一首自由的曲目,他會一次一次的陷進自己給他挖好的陷阱裡,他們都很喜歡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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