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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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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雪也不是任何時候都純淨美好的,只有棗樹衚衕,大概是因為夜晚沒有清潔工吧。

他想把這份平靜留的更久一些,哪怕只有一個晚上。

陳譽輕飄飄的踩在雪地上,他不認為自己喝醉了,但內心確實隱隱的興奮著,那是連藥物都無法壓制下去的歡愉,連最末梢的神經都忍不住在雀躍。

他甩開閆馳的手跑到路燈下,接起一片從樹上掉落的雪花,他的身姿比雪花還要輕盈。

閆馳聽出他哼的這首歌這是昨天晚上他們彈過的那首,陳譽說那裡有風,有自由,有他此生都無法割捨的少年。

閆馳不知道哪裡有風,他只知道那晚的陳譽格外粘人,他們擾亂了琴鍵,從琴房到臥室,在沒有遮擋的露臺,在清晨的第一道薄光中。

愛不會疲倦,他們在彼此身上留下對方賦予的印記,那些印記永遠也不會消失。

陳譽的舞蹈影片他翻來覆去看了幾千次,他的保險箱裡存著總也捨不得丟的入場券,從最遙遠的距離開始,他走了整整一個青春,陳譽無數次的在他腦中起舞,但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

沒有隔著玻璃,也沒有舞臺和鮮花,他輕輕哼著一首自由的歌,連踩在雪上的聲音都變得靈動起來。

一顆枯樹,一盞昏黃的路燈,和個滿眼都是愛的男人。

軀體束縛不住飛揚的靈魂,那一把緊致的腰身藏在綿軟的衣衫裡,柔韌灑脫,細膩的藏在敞開的大衣裡,深深紮進了閆馳比夜還深的眼眸裡。

閆馳不自覺向前一步,卻追不上他靈巧的身姿,他想起一次比賽時人們對他的評價:面如輕雲攏明月,姿勝回風旋白雪。

他很慶幸,這是屬於他的陳譽,是放在心尖上珍重的人,是生命裡的珍寶。

陳譽跳累了,漸漸放緩了腳步,他像燕子一樣的飛舞,繞過閆馳,帶來了一陣醉人的酒香,修長纖細的手指虛虛攏上閆馳的眼睛,一個瞬間又飄了出去,他靠著路燈停下,輕輕的喘息。

閆馳痴痴的看著捨不得閉眼,被勾了魂兒一樣的蕩過去,陳譽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好看嗎?”

“好看。”

“你會永遠愛我嗎?”

“會,”閆馳笑著看他,“我永遠愛你。”

陳譽眼睛閃了閃,像盛滿了滿天的星辰。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去到那個舞蹈室,從踏進去的那一刻,頭頂的銀河就亮了起來,他有片刻的眩暈,好在地膠足夠柔軟。

當他躺在那裡仰望星光的時候,他在想,春天還有多遠呢?盡管那樣寒冷,可是雪花好美。

他將永遠留在這個冬天。

陳譽辭掉了酒店的工作,把所有的工資存在一張銀行卡上,那是他第一次拿到酬勞,盡管少的可憐,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它們鎖在某個抽屜裡,那裡面有一支幾乎滿滿的綠色藥膏,一本燙金的紅色證書,一朵幹枯的玫瑰,還有一對相互擁抱的小人兒,他們穿著筆挺的西裝,撥動小小的按鈕就會發出悶悶的音樂聲,這些都是他得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陳譽變得忙碌起來,花大量的時間在練功房,定好的演出服一改再改,腰身還是會留出一點餘量,閆馳簡直兩隻手就能掐滿,他心疼極了,如果複出這樣的辛苦,他寧願做個惡人阻止他前行的腳步,可陳譽說,他快樂極了。

這段時間,他簡直是在綻放。

晚飯的時候,閆馳抱回來一隻貓,是一隻很漂亮的小緬因,懵懵懂懂的瞪著眼睛,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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