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第2/3頁)
“皇上送來的?”傅承譽問。
康縱剛欲答話,就聽沈泊淮笑道:“我猜,是我爹。”
身後跟著的丫鬟小廝齊聲道:“爺一猜就中。”
傅承譽沒有猜錯的尷尬,嗅嗅,含笑看向沈泊淮,沈泊淮擁著他往小院走,“我爹喜梅,各種各樣的都喜,一點不挑。”
“花開這麼早的倒是難得。”傅承譽不吝稱贊,“沈大人大氣。”
“還沈大人,”沈泊淮誇張地嘆息一聲,“不跟我過叫沈大人,跟我過也叫沈大人。唉,當時應該耐著性子在家等著。可憐老頭沒喝上孝敬茶,連帶著口也沒改,至今都沒聽到一聲爹。”
傅承譽想想那場景,叫不出口。倒不是對沈翊不滿,而是他壓根就沒叫過爹,莫說爹,娘一樣沒叫過。
這裡便不得不提一嘴傅承譽的身世。
其父與其母皆是北璃大將,戍守邊關多年。對,沒錯,就是他們剛剛回來的關城。
懷傅承譽的時候,在打仗。生時,還在打。
其母打著打著肚痛,急急撤回軍營,不大會兒就生下了傅承譽,然後啊,就命人送回了京都。
到京都是半夜,康縱手忙腳亂,奶孃沒找著,小兒又餓得翻眼,急忙慌地,傅承燁靈機一動,把府上下的小狗崽趕了趕,湊合喂上頓才緩過勁兒。
要說傅承譽爹孃心是大,送回京都就跟忘了這孩似的,名都不取一個,後來還是傅承燁給他取的。
小孩兒想的簡單,子承父業,恰傅承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崇拜父母的時候,便喚承譽,承爹孃的譽,為平陽侯府增光。
自此,傅承譽就歸了傅承燁,吃喝拉撒睡都是傅承燁在照顧。
其間他爹倒是回來了一趟,報邊關戰況,催要軍餉。
家門路過了,誇誇傅承燁,叫傅承譽聽哥哥的話。只這會兒傅承譽尚小,聽不大懂,也不會說話。
待他能懂能說話時,爹孃雙雙戰死,運回來兩口棺。
傅承譽跟在傅承燁身邊,跪棺前,三兩歲的他看傅承燁哭,也跟著哭了兩聲,深究的話是看不得哥哥哭,與他父母並無關系。
再後面,就簡單多了,跟屁蟲似的跟傅承燁後面,“哥哥”“哥哥”喚個不停。
沈泊淮見傅承譽不吭聲,揉揉他發,“算了,不叫就不叫吧,左右老頭不在意這些。”
“他在意我便要叫嗎?”傅承譽率先進屋,雖是問句吧,卻很肯定:他在意我也不會叫。
“怪較真,”沈泊淮上前接過傅承譽脫下的氅衣,掛上架,“你若不願叫,他又在意的話,我就每次見面叫兩遍,幫你那份一塊兒叫了。”
“好主意。”傅承譽忽然轉過身,看得認真,說得認真,“就這麼辦。”
閆玉虎從外探進半個身,“爺,二爺,烤番薯吃不?”
傅承譽頷首,閆玉虎扯起嗓門喊道:“二爺要吃,多烤些。”
沈泊淮問他:“沒我份?”
閆玉虎撤身出門,“爺也要。”
“這貨膽越來越肥了。”沈泊淮把傅承譽腿放到自己腿上,捏著,“二爺在汪義春那兒給足我面子,考慮考慮......”
傅承譽打斷他,“他倆是哥哥尋給我的,跟汪義春不同。”
“嘖,”沈泊淮皺眉,佯裝不滿地打了下傅承譽的腿,“感情我地位比下人還低。”
“那還是你高,”傅承譽把他手往上放放,“都頂著天了。”
調侃的話到沈泊淮耳朵變了味,視線沿腿上行,落到腹部。傅承譽太瘦,每每至深處就會隆起個包,不大,但摸著的感覺十分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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