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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太原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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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太原府

苗禹州急忙站起身來,朝李敏的棺木走過去。

女子卻道:“晚了,你我都晚了。伯父的魂魄已經被帶走了。”

苗禹州緊鎖眉頭,語氣堅定:“我去找!他姓甚名誰,你告訴我!”

“沒用的。”女子輕聲吐露。

“任他是誰,若是陽間無法定罪,我自有門道去——”

“你師父管不了,”女子抬眼,神色間似乎知道更多的秘密,“即便是他幫你打問出此人,他也管不了,連地府都管不了的事情,他一個雲遊四方不得志的道士,去何處找門路?”

苗禹州定定地看著女子,驚訝的意味更甚於疑惑。他拜師這件事鮮有人知,這女子竟然知曉,且認識他的師父?在他眼裡無事不通的師父,竟然是女子口中不得志的道士?

可顯然這女子的神色是可信的。

苗禹州的心中掙紮了些許,過了片刻後,嘴巴微動,艱難地開口:“所以沒有辦法了麼?不可能沒有辦法的。我不信......或許你就有法子?”

女子看著他有些出神,而後緩緩偏過了頭,目光落到李京蘭的身上:“我也沒辦法。”

苗禹州聞言,緊皺的眉頭動了動,看著她忽而笑出了聲:“呵,原來你所言皆是無稽之談。不過是誆我的。你放開她。”

女子沒說話,就在苗禹州要出手時,火勢竟大有削減。等他再回神後,那女子已經癱軟在李京蘭的身上。顯然,方才同他說話的,並不是眼前的女子,只是附在此女子身上的魂魄。

此刻,李京哲和苗奕川已經沖了進來,後面跟著烏泱泱一幫人。李京哲跑去檢視妹妹的傷勢,苗奕川探身瞧了眼昏迷的李京蘭,便轉頭來看弟弟。

“你沒事吧?”他一臉的憂心。

苗禹州慢慢搖搖頭,走過去同李京哲說:“李大哥,錦書她無事,只是昏迷了,你放心吧。”

李京哲一個男兒,在此時卻是落了淚,抱著失而複得的妹妹,連連說:“多謝,多謝你出手相救。改日、改日我、必登門相謝。”

說罷,他抱著李京蘭起了身,慌忙間一個趔趄又跌坐下去,一眾下人趕忙幫著,才重新讓這個七尺男兒站了起來。李京哲強撐著身體,抱著妹妹出了靈堂。

躺在地上的南歌也由侍女們攙扶著出去了。

苗禹州臨走時,回頭望了一眼李敏的木棺,他知道,那裡面真真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李府似乎正處在時運不濟之時,沒等李京蘭醒過來,一道聖旨便從汴京傳來。宮裡的天使甚至連一盞茶都沒喝,就返程了。此事傳遍了大名府,所有的一切皆不言而喻。

李府不行了。

門庭懸著素布,裡裡外外忙活的大多是李家本家的人。少有幾個從前養著的門客,也是如今不在朝中當值的。這個時候,有一個並不熟絡的官員登門了,那便是季衛。季衛登門之時,正逢李京蘭蘇醒的清晨。得知他此番前來的目的,李京哲不禁對此人生出許多感激之情來。

因為李京哲與季衛還差著十幾歲,兩人又並不相熟,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誰人如今不避著李府,可素無往來的季衛卻能在此時伸出援手,李京哲對他的感激之情是充斥滿懷的,奈何這份感受卻無從表達出來。

季衛也似乎並不為其他而來,連李府的近況都不曾問詢,只是東一句西一句地扯著府中的裝修。譬如這木椅的匠人是哪個,門前花簇是從何處移植的。聊完了這一堆有的沒的的閑話,茶飲了一杯又一杯,沉默了良久,才前言不搭後語地忽然問起一個人來。

“苗家大郎最近住在令府門上吧?”

李京哲並未多想,連說:“是是是。”說罷又添了一句:“季大人莫不是尋他有事?”

季衛忙不疊地搖搖頭,訕訕道:“無事無事,鄙人隨口問問,隨口問問......他近來可好?”

“奕川兄為我李府奔前走後,著實是勞累,現下在隔壁院中小憩。”

季衛皺了皺眉,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推到李京哲面前:“這是鄙人的一點心意,還望李公子代為轉交。”

“這是——”

季衛抿著嘴低垂眉眼,低聲說:“一些提神補氣的。”

“季大人的好意,在下先替奕川兄在此謝過了!”李京哲起身對季衛行了一禮。

季衛連忙扶起他:“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又待了片刻,季衛終於起了身,與李京哲作別。李京哲看了看時辰,兩人竟不知不覺中閑坐了兩個時辰有餘。

幾日後,李京蘭奉旨回到了汴京。收拾妥當後,按計劃從汴京前往太原。沒錯,那道聖旨便是教她即刻前往太原府駐紮的。聖心何意?滿朝臣子皆心知肚明。李敏還未下葬,聖上便急著要她在忠孝之間作出抉擇。眾多朝臣已然站隊,升了她與長兄的官位又如何?聖上何意,明擺著了。

李京蘭不怕苦,她身為武官,常年駐紮在軍營之中,不是怕苦怕累的人。可是父親還在那裡。想到此處,李京蘭便不禁落淚。聖上沒有說明她的歸期,這是更為讓她心痛之處。

前往太原府的前一夜,李京蘭輾轉反側。直至子時睡意全無,從榻上爬起來,騎著一匹快馬,直奔大名府。她沒有回李府,她不能回也回不去。

她要見的還有一個人,那便是在父親喪期,照顧其左右的南歌,南芝茵。

冬月裡的那場雪下得格外的大,似乎要將這天地盡數埋了去。城牆外,李京蘭緊緊地抱著南芝茵,將她抱地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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