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宮遺夢(拾九) (第1/3頁)
春宮遺夢拾九)
回到村子裡的陳叄一直心神不寧,阿稷見他臉色很難看,便問道:“大人何故愁眉不展?”
陳叄也說不上來,心想自己可能只是看見南玥後有些應激了,但他還是託阿稷幫他打聽一下南玥為何要來長安,以及還有誰和他一起來了。
幾天後阿稷給他帶來訊息,他說一年一度春社祭祀的日子到了,不止是晝月大祭司,雀山大祭司昨天也到了洛陽,所有皇族後裔都來了,連陛下也在。
陳叄得知南瑿也來了洛陽,心裡不無激動,算算日子他有半個月沒有見到南瑿了。
“那阿稷,你現在還能進入洛陽行宮嗎?”
“我在行宮裡有舊相識,若大人需要,可傳信或者遞些東西進去。”
陳叄點點頭。他給南瑿寫了一封信,原本想說些情話哄南瑿開心,但想想又害羞得不行,只說想見他一面。最後他將信裝好交給阿稷,讓阿稷送進洛陽行宮。
當天晚上,趙家村駛進一輛及其豪華的馬車,就停在陳叄家院子的門口。
陳叄聽見動靜,嚇得不輕,他知道這是南瑿來找他了,但是他沒想到南瑿動作如此之快,而且直接找到他家門口來。趙氏如此痛恨南氏皇族,要是被她看見,後果不堪設想。
陳叄隨意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門。轎子上有一個身穿盔甲的轎夫,目視前方,連眼睛都不眨,陳叄爬進轎子裡,他也沒有阻攔。
“心肝兒,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南瑿把衣著單薄的陳叄抱進懷裡,讓陳叄坐在他腿上,然後把頭埋進他的胸口,狠狠地聞陳叄身上散發出的體香。
陳叄有些臉紅,輕輕推開了他的腦袋。
“外面還有人呢。”
南瑿仰頭看著他:“收到你的信,我渾身難受,恨不得馬上見到你。”
陳叄把自己的額頭抵在南瑿的額頭上,小聲說:“我也是。”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南瑿心滿意足之後,陳叄才說出了他要見到南瑿的原因。
他知道南瑿曾經調查過他的家世,知道他家裡的一切訊息,並且南瑿還是皇子,有機會知道皇室之外的人不瞭解的真相。
陳叄想弄明白,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南瑿,南瑿抱著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饜足的閉著眼睛,說話也懶洋洋的:“我答應你,一定幫你。”
陳叄把他的臉捧起來,認真地說:“那我們說好了,這對我很重要。”
南瑿收起了散漫的態度,眼神變得清澈起來:“我一定說到做到,相信我。”
陳叄這才笑起來:“我的好寶貝。”
南瑿也笑:“我長這麼大,除了我的母妃之外,還沒有人叫過我寶貝。”
陳叄靠近他的耳朵,小聲叫道:“寶貝,我的寶貝。”
南瑿動情地吻著他的側臉:“繼續,繼續叫我,不要停下……”
天亮之前,陳叄離開了轎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南瑿則在春社祭祀開始之前趕到了皇陵。
彼時晨霧還未完全散去,皇家陵墓前彌漫著肅穆莊重的氣息,微弱的金色光線灑在古老莊重的祭天臺上。
南凜身著一襲深黑色的龍袍,其上繡著暗紋,只有在光線的變幻下才會若隱若現地透出龍鳳呈祥的古老圖騰。
她的神情端莊穩重,目光中卻有對天地神明的虔誠,同時邁著沉穩的步伐,沿著筆直的陵墓大道緩緩走向最高處的祭天臺。
跟在南凜身後的,是諸位皇子。
南瑿身著藏藍色的錦袍,袍身繡著細致的金線纏枝花紋,他身姿挺拔,金質玉相,手捧著一個精緻的紅木託盤。
託盤之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樣新鮮的動物內髒,這些內髒經過精心挑選,被清洗幹淨後,新鮮飽滿,其中心髒還在微微顫動,流溢位鮮紅色的血液。
這就是皇家獻給上天的禮物。
南瑾身披月白色的長袍,袍角繡著淡雅的雲水紋飾。他雙手捧著一卷祭文,跟在南瑿身後,面容略顯緊張,因身體虛弱,腳步有些發飄。
南玉則一臉純真,穿著絳紅的衣袍,腰間束著一根褐色的絲帶,拿著幾束潔白的鮮花,花朵嬌嫩欲滴,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他的步伐略顯急促,盡量緊緊跟隨著隊伍,時不時抬頭望向陵墓前的祭天臺,漂亮的大眼睛裡充滿對儀式的好奇。
待綿延不絕的隊伍來到祭天臺時,兩位大祭司早已等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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